我在一九二六年底一九二七年初,离开杨森回到了武汉。 党又派我到南昌的朱培德那里去。在武汉时,我第一次和蒋介石会晤,他正要出发到南昌去。他就匆匆地走了。不久我也就到南昌去。
朱培德当时在南昌当第五路军总指挥。他原本是云南时代的同学,又是同事。有很多在云南时是我的部下,现在都参加到他那里, 所以我和这支队伍是历史关系很深的。
他们赞成我来办学校, 训练军官。我除了学校工作以外,参加了各种运动,譬如工会、各种训练班,我都深入到中间去。 那时候可以说是革命盛极一时的时候。工作很顺利地开展着,上层下层革命的空气都是高涨的。 那里的一般军官朱培德啊、王均啊,一般的对我还不错,一切教育工作,也在采取新的方法进行着。几个月工夫,除了训练队伍之外,办了工人农民训练班,农民讲习所,一大批———以后在赣东北、井冈山上的干部,是那时
候训练出来的,同时在外面各县里头,群众运动、工农运动,也都打下了基础。
我兼任了南昌的公安局长———是保护革命, 恐怕群众被摧残。就在这保护中间,革命势力也扩大了。 反动的势力也因而陆续地起来了,平常形成了一种两者的对立。朱培德在这中间就采取了中立态度。他对于革命不反对,可是对反革命者也不离开。
到六七月,各方面惧怕革命的心理聚集着,把教导团调到抚州去,驻了一个时期。在学校里三分之一对革命是很热烈的,其余也多是表示同情者,最反动的还是很少。在这里面有些是招生来的学生、知识分子。在这个工作上,有一个缺点,就是党没有大批大批送学生到学校里来,增强我们自己的力量。
六月, 从武汉已发出国共两党分裂的声音, 不久武汉政府向不幸道路迈进,是已经十分明显的事了。
七月,教育团有两个营毕业了,一个营还没有毕业。这时我被朱培德“欢送出境”了。反共空气澎湃着。很多地方赶走共产党员,捕捉共产党员。我因为平素与朱培德他们感情还好, 而博得一个“欢送”。在唐生智、冯玉祥那里,大批左派分子也遭受了同样的“欢送”命运。在广东蒋介石下面,四川刘湘下面, 则来了恐怖的手段, 到处杀头,好多人逃跑……
南昌党的机关很多都立刻隐蔽起来了。
我到了武汉, 那里也正在解散工会、农会,缴了自卫队的枪。这时工农组织已发展得相当大,相当多,组织的武装也不少。
那时革命空气一天天高涨, 因而威胁了部队军官。开始,国民革命军口号是“打倒军阀……”三大政策,后来到处喊“工农运动过火”。事实上做得并没过火,好多地方还没搞起来。可是就这样,已经深深地威胁了中国的地主阶级, 他们与那些老军官是有着血缘的密切关系的。这样,革命的右倾一天天搞起来了。
另一方面,因为武汉、九江租界的收回,外国人都只好撤走了。这样,就引起中国不革命的部分, 像四川、广东、上海,接受了帝国主义的条件,而开始向革命进攻了。
在我们党的本身上, 也有着缺点,统一战线做得不怎么坚强,没有好好发展党。陈独秀说“民族运动大大发展”而采取了关门主义, 不让新的党员进来。当时, 在党领导下的工人有一二百万人,农民有几千万人,接受几十万党员参加算什么, 可是共产党员限在五万的数目上,中间还多有三分之一以上是知识分子。工人就没有三分之一。党不能够抓紧时机大大地发展、强壮自己,在群众中建立基础,这是第一。第二,党当时不晓得要武装。在工农运动中,本来可能弄到武装,但是忽视了这一点,只是帮人做政治工作、宣传工作。群众条件本来是很好,很热烈。就是在军队中的工作,也只做了上层的,而没有与下层很好联系起来……第三,怕群众运动高涨,视之为“过火”,恐怕吓退了资产阶级,退出革命。
———以上内容,摘自《朱德自述》
历史上的今天
●1930年9月10日,朱德以红一军团总指挥名义与政治委员毛泽东在田心桥发布命令, 令红一军团根据方面军定于当晚八时向二里牌、乌梅岭、黄土岭一带之敌阵地施行总攻击之命令。
●1957年9月10日,朱德视察首都石景山钢铁厂。 在听取该厂负责人汇报时说:建设社会主义要依靠工人阶级,不仅是要依靠工人阶级的技术, 而且还要依靠工人阶级的吃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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