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人生第一次》 （自序）

2019年1月16日，海南省三亚市开展锦江国际酒店会员俱乐部10公里百城公益行走中国活动，为残疾人事业筹集善款。四川省达州市旗袍协会在三亚市的一群候鸟会员踊跃参加，其中的活跃分子小任女士问妻和我想不想跟着走一趟。为残疾人事业筹集善款是好事啊，何况我也正想检验一下自己这老弱病残之躯还有没有一口气走完10公里的体力，就愉快地答应试一试，并和妻从网上缴了20元报名费。

不知是因为第二天要进行跋涉10公里的艰难挑战呢，还是人老了睡眠质量太差的缘故，晚上竟迷迷糊糊做起梦来——我正在写一本书，书名叫《人生第一次》，内容就是回忆从我有记忆能力起印象最深的一些故事，如二哥刘修悌为逃避抓壮丁而自己砍掉右手食指、与远房侄儿刘齐祥将他那横遭溺亡的二妹埋进坟坑……醒来后人生经历过的不少事竟在眼前活蹦乱跳起来，仔细一捋，竟越捋越兴奋，越捋越觉得人生第一次经历的有些事很有意思，越捋越没了睡意。为了备忘，索性起床，将那些梦中闪现的故事梗概输入电脑，无意中为写《人生第一次》落下了第一笔。

三亚市那次百城公益行走中国活动上午10点钟开始，从大东海广场经鹿岭路到鹿回头公园，之后再返回大东海广场。在两个多小时的行走途中，为了驱逐疲劳，我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向同行的邓老弟、小任和我妻讲头晚上所做的梦，讲我准备写《人生第一次》的构想。我把构想刚说完，几个人都说“很有趣”，特别是小任更是大声鼓励，“快写！赶快写！这本书写出来肯定一炮打响！比你过去写的所有书都要打得响！”我不知道任女士过去看没看过我写的书，究竟看过我写的哪几本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赞美，哪怕是出于礼貌的盲目捧场，对我都起了很大的激励鼓舞作用。对于作者，有人添柴加火总比有人抽冷火，特别是暗中放冷箭强百倍啊。有位哲人曾说过，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故事，每个人背后的故事记录下来都是一本书。将自己耄耋之年都还耿耿于怀的那些“人生第一次”诉诸文字，哪怕构不成一本真正意义上的书，为点缀自己的老年生活肯定也多少有点补益。几位同行者如此撑腰，撑得我豪情满怀，信心倍增。

搞了一辈子文字工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过去也曾多次在梦中与文字打交道，有时梦中灵光闪现，真还有为定不了的文章标题找到过文眼，为撕不破的文网找到过突破口，获益匪浅，收益颇多。不过那些“文字梦”涉及的都是一些短篇，而这次的梦却涉及到一个大部头，要想打磨成器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月两月，可能得好多年。或许这《人生第一次》就是我今生今世的封笔之作，其劳作强度可想而知。但选题不如撞题，撞题不如梦题，既然命运之神如此明确昭示，要我孕育这么一个“精神的产儿”，只得义无反顾，扭住《人生第一次》血战到底，不获全胜决不撒手啦！

人生第一次经历的事犹如生命的一个“链块”，人的“生命之链”由无数的“第一次”“链结”而成。由于每个人的生命过程不同，人生第一次必定千差万别。我这《人生第一次》记录的都是自己有记忆以来比较清晰的事，故事由远及近，年龄从小到大，一直讲到两鬓斑白，齿牙松动。四五岁以前经历的事肯定不少，可幼不更事，第一次啼哭啦，第一次吃奶呀，第一次吃饭啦，第一次拉屎撒尿哇，第一次牙牙学语呀……在别人看来，特别是在父母眼里，可能特别有趣，但自己专司记忆的大脑皮层的皱折中没有留下任何印痕，再有趣也很难变成文字。

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说长，是老朽现年将近77岁，活了近28000天，一天一天地过下来，记忆中的“人生第一次”实在太多。说短，是经历的那些怪事、趣事、伤怀事、开心事仿佛就在昨天，可眨眼间自己就胡子白、牙齿缺，成了货真价实的老顽童啦，也许再眨几下眼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了，不抓住这人生的尾巴，把该做的这点事做完，那可真叫人生须臾，死而有憾啊！

一人小世界，社会大舞台。我想通过对许许多多魔幻般的“人生第一次”的记叙，使生命的磨难、人性的美丑、梦想的追求、事业的成败、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像一幅幅水墨画向读者展现，用这种独特的手法，传播优良的孝道文化、奇特的巴山文化、科学的法治文化，励志劝学，催人向善。

经过两年多的艰难跋涉，30多万字的《人生第一次》终于完稿，由团结出版社公开出版。文中虽没有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事事来自真实的生活，个个鲜活生动，至于写作此书的目的是否真正达到，只好请尊敬的读者朋友苛刻评说了。

有人提倡人生应掌握五镜。首先是望远镜，看远；其次是显微镜，看细；再次是放大镜，看透；接着是太阳镜，看淡；最后是哈哈镜，笑看生活。我都如此一把年纪，早就没了望远镜、显微镜、放大镜、太阳镜，只剩下一个哈哈镜啦。我用仅剩的哈哈镜回看《人生第一次》，到底有没有“哈哈哈”的效果呢？哈哈！

□刘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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