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从合肥乘汽车去皖北调研,过了淮河,就看到高速路两边成片金灿灿待收的麦田。为了便于机收,皖北现在的小麦都是矮秆品种,已呈现不出“麦浪滚滚”的画面,但因长得整齐,像是在大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金色地毯,蔚为壮观。
看到这个场面,触景生情,回忆起40多年前,我高中毕业从合肥下放到皖北萧县,在青龙集附近的知青点当了4年知青,经历了4次麦收的情景。
那时,小麦从种到收,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精耕细作、田间管理、浇水施肥、颗粒归仓……其中最累的活就是割麦子。每年公历5月底或6月初开镰,一到这时,知青们就说,没想到小时候最盼着过的六一,在农村竟是那么让人劳累。
割麦子是一项既累人又有点技术含量的农活。当时的麦子是用耩子种下的。当地的耩子是一种有着三条木腿、需要一头牛、四个人操作的播种工具,是现代播种机的老祖宗。耩子将小麦条播成垄,割的时候也是一垄一垄地割。下放第一年,我们割麦,手上磨出了泡不说,麦子茬还留得高高低低,非常难看。另外,割麦时天气已热,艳阳高照,劳动时汗流浃背。一天割下来,不仅割不了几垄地,还累得腰酸臀疼,上床都很困难。第二年就有经验了,割麦前请知青点里的老农帮忙把镰刀磨得飞快,割的时候将镰刀贴着地皮割,既省力,麦茬也短。另外,经过磨练,手上已长出厚厚老茧,不会再磨出泡了。但腰酸臀疼、上床困难,还是在所难免。
那时,皖北小麦脱粒用石碾。农民家一般用牲口拉碾,我们知青点用拖拉机套上石碾,将铺在场地上的麦秸反复碾压,再用三齿桑树杈把麦秸挑开,就可扬场了。扬场是用木锨将场地上和碎麦芒、短麦秸、空麦壳混在一起的麦粒铲起,向空中抛撒,借用风力,将轻浮物质随风飘远,让殷实麦粒落在原处,这样反复数次,就得到干净麦粒了。扬场也是技术活,要会看风向,会抖木锨,还要掌握用力程度。经过两年锻炼,我扬场水平可与带我们干农活的老农媲美了,现在想起来都挺自豪的。
时过境迁,现在皖北大地上的小麦从种到收都实现了机械化,几十年前种麦的辛苦、劳累,一去不复返了。
萧县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萧县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