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
母亲身体每况愈下,稍动一下就呼吸急促,饮食饭量也比以前大为减少,看着母亲形单影只与寂寞的样子,心里很难过。每天,母亲要么静坐一隅无聊地拨弄着手指,要么独自坐在靠背椅上打盹,要么静静地倚门而坐,眼神空茫地朝外痴痴瞅着,或拿一张纸折叠船儿飞机玩耍,嘴里还自言自语。望着白发苍苍、虚弱的身躯和日渐老去的母亲,让我雾气盈眸,泪湿心语。
现年九十二岁的母亲,一生俭朴,一世辛劳,在她风烛残年的时候还饱受病魔的摧残。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一向健康硬朗,即便是那个清贫的年代,生活捉襟见肘,在我们兄弟姐妹很小的时候,为了我们健康成长,能上学读书,加上我的父亲长期在外工作,母亲一个人挑起一家重担,在饥一顿、饱一餐,没日没夜地劳作,也没见过母亲生过一次病。直到母亲八十五岁那年,身上突然起了很多疱疹,这都是母亲为了我们这个贫寒的家日晒雨淋、含辛茹苦、积劳成疾所致。母亲双脚小腿多处患有静脉曲张,如同蜘蛛网,由于奇痒无比,多处被挠成溃疡。两个手背也患上湿疹,难受至极,苦不堪言。后经铜陵市人民医院治疗稍有好转。但母亲毕竟年势已高,顽疾之神始终缠绕着母亲。随着时间的推移,母亲的神智、听觉、记忆每况愈下。母亲犯病的时候脾气暴躁,除骂人外,还打家人。深受其害最多是我的老父亲。父亲每天从早到晚,长期如此,不厌其烦、不离不弃,伺候老伴。母亲却不领情,话不投机,非打则骂。2015年7月27日,一向精神矍铄的父亲因长期伺候母亲,劳累过度,不慎摔倒在家门口,经数天抢救,最终未能晚回老父生命。父亲走后,赡养母亲自然落到我们几个姊妹的头上。我们兄妹五个,按月轮流。
忆起老母在我地小住的日子里,可谓苦不堪言。一次正赶上我赡养母亲,该月大小事汇聚一起:一是我学车科目二临近考试,二是合肥家里房子出售办理过户,三是单位刚实行上班考勤。那一个月里,我就像陀螺一样,方方面面兼顾到位。母亲在我地一个月里,平日我7点起床,也改成6点,若是摊到学车日,我5点就要起床做饭。母亲没牙齿,重口味,我从市场买来母亲能吃、易消化的果蔬。买猪脊肉剁碎,放上佐料,将鱼肉里的刺剔除放到母亲碗里……还隔三差五做母亲喜欢吃的食品,如糅米小丸子、米粉粑条、面汤疙瘩、水饺等。
最劳神的是,母亲记性忒差,我一边帮她洗完脸脚,不一会儿,母亲说她脸和脚还没有洗。拗不过母亲,只得重新打水给她重洗。母亲性情急躁,又闲不住手脚,坐不了一会儿就起身弄这拿那,将鞋架里鞋子搬这藏哪,或将我的衣服用废纸捆绑藏起,弄得我到处找衣寻鞋。一次我实在犯困,小憩片刻,母亲悄无声息地跑到厨房里将我收藏种花用的菜籽饼搬出,反扣进我烧饭用的锅里,还将其它生活物品撒落一地,弄得满地脏兮兮,我费了好长时间才将厨房打扫干净。一天中午,母亲趁我有事,她打开铁门,一个人溜出。记得那天烈日炎炎,又是正午时分,母亲非要回家,尽管我说破嘴皮,母亲就是不听劝阻,还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我扶她起来,母亲就用手挠我,非要我送她回老家。我们在烈日下僵持约半个多时辰,最后母亲也实在累了,加之我像哄孩子似的:“听话,我明天就送您回老家……”终将母亲哄回了家。
时间飞逝,一晃两余年,每次到月弟媳包车将母亲接走。母亲刚走的几日,我每次下班回家,家里冷冷清清,少了母亲在的充实与温馨,多了几分失落与愁绪。人就是这样,在你拥有的时候却没有很好的珍惜,一但失去了就深悔当初,追悔莫及。正如“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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