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完了,妈妈走了,从此,我也成了一个没妈的孩子。
从我记事起,妈妈就是勤劳善良聪慧的化身。过年时,妈妈熬糖做豆腐做粑粑拉灌心糖,样样都精通样样都美味;做的新鞋买的新衣新蝴蝶结也永远是村里最好看的;孩提时代的晚间学习几乎是在妈妈纳鞋底声的陪伴下度过的。妈妈是个爱学习的人,家务之余,经常带着老花镜认真地看我们的旧课本,津津有味。家中农用家具比如粮仓风车甚至箩筐她都用毛笔工工整整地写上沈记。
她力排众议,才让我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她总说陪一条龙的家妆,不如陪一肚子的学问。永远记得她戴着眼镜陪我看书的样子,不时还冒出她小时读的百家姓千家诗增广贤文。高考时,因为过度紧张,她跟我一样夜不能寐,白天绕着房前屋后跑,还说她在家比我在考场还紧张。芜湖上学后,第一次收到妈妈的信,看得我泪流满面。要知道,那年代妈妈能写信的很少,家中的大事小情,一一道来,想方设法筹钱让我买必备的衣物,还不忘提醒我过节买肉吃。
通信持续到1987年元月,我工作半年后。“眼关生人,脚踏生地”可见那时对我的担忧。妈妈,还记得吗,坐月子时受了风寒导致头痛,您每年入梅和冬至都记得黑鸡炖天麻,一炖就是二十多年,从未间断。直到心脏病发作没有精力再做。每次带着女儿回家是我们最幸福的事,妈妈家的小河,门前的小路也成了我心中最美的风景。每次她都是接到河边送到车站,开心而忙碌,变着各种花样做美食。
时光流逝中,妈家搬到镇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变了,两鬓霜白,腰也不再挺拔,工作了几十年的心脏曾一度要罢工,呵护和牵挂不再是妈妈的专利,而成了我最深最久的记忆。在近10年的时间里,陪妈妈看病买药成了我的必修课,她变得像孩子一样对我信任和依赖,我越来越忙碌,她却越来越孤独。角色互换,我在做饭她站着陪,我在洗衣,她坐着聊。我们也逛街,吃好吃的小吃,拉着我的手,满脸的幸福。就这样,推着时光的摇椅,陪着妈妈一起变老。再后来,她记性越来越差,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可始终喊着我的小名。
“88”,这是个美好而吉祥的数字,可对我却成了心中永远的痛。妈妈,您凡事都考虑周到,不愿麻烦子女丁点,我无从知晓,您是用怎样的意念从年三十撑过了新年。妈妈,您走时,春日暖阳,守您时,大雨如注,送您时,雨雪菲菲,难道上天也在哀鸣?妈妈,您一生坎坷,生于民国大家庭,长在旧时地主家,而在我眼中,您就是新时代的新女性,您乐观坚强,将穷生活过得有声有色,把苦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妈妈,您是那样的热爱生活,即使生病极为严重,对着镜子,您还是将头发梳理清爽,衣物干净整洁,甚至将针头胶布抹平。妈妈,您是那样安详,也许是您太累了,也许是药太苦了,您是那样安详,天国里安息吧,那里没有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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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芜湖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