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家整理旧书时,翻出我五十多年前的芜湖市图书馆借书证。借书证是用一个小牛皮纸袋装的,纸袋大小和两张名片拼在一起差不多,封面上铅印着正楷字:芜湖市图书馆借书证,姓名、年龄、性别、文化、服务机关等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登记日期是1965年9月3日,编号是2696。
尽管因为年代久远,小纸袋两边都已经裂开,但字迹清晰可辨。纸袋里有两张名片大小的小本子:一本是《芜湖市图书馆借书证》,和过去简易的工作证一样,上面贴着我的一寸照片,铅印着4条注意事项;另一本是《芜湖市图书馆借书记录卡》,借书记录卡的背面铅印着毛泽东的一段话:“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
翻开《借书记录卡》,1965年我借读过的书有《革命烈士诗抄》《臧克家诗选》等,1966年借读过的书有《将军三部曲》《北京晨曲》《毛主席在我们中间》《伏枥集》等等。1967年初还借过几次书,但是,3月9日以后就没有记录了。那时,“文化大革命”正风起云涌,图书馆也停止对外开放了。
小小的借书证,记录下我五十多年前的读书轨迹,如今还感觉记忆犹新。不过,我那时借阅的主要是一些文艺书籍,也有少量的政治书籍。
我再次走进图书馆借书,是在1971年下半年。我作为被“下放的科室人员”,进入一家船厂,干起钻工,操作一台大型摇臂钻床。在师傅的悉心指导下,我很快便适应了钻工的操作。
但是,我当时那种轻浮的认识,很快被无情的事实击得粉碎。一天,一位钳工师傅拿来一块薄薄的铁皮,要我在他划好的位置上钻几个圆孔。我立马按照常规的办法进行操作。钻过之后,我一看,傻了眼:孔不圆,有点椭圆形!不觉怔住了,立刻跑到工具室,借来新钻头。但钻来钻去,始终是椭圆形孔。钳工师傅无奈地摇摇头,说:“我用圆锉加工一下吧。”
为什么崭新的麻花钻头在薄铁皮上钻不出圆孔?我百思不得其解,请教车间里几位师傅,他们也说不出子丑寅卯来,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操作。
真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天晚上,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进位于烟雨墩上的芜湖市图书馆,想从书本上找到答案。果然从图书索引的小抽屉里找到了《钻工知识》《钻工须知》等几本书。我如获至宝,接连几天,不断去图书馆借书还书。边看书,边琢磨,终于学到了一点门道:原因还是在钻头上!原来在这种薄薄的铁皮上钻孔,不能使用普通钻头的切削角度,钻头的切削角度要小,钻头两边还要打磨出一点点孤度。次日上班,我按照书上的要求,将钻头重新打磨,找来一块废弃的薄铁皮,果然钻出圆孔!我将这种方法告诉工友,大家都很高兴,夸赞我读书受益。
退休之后,我更是成了芜湖市图书馆的常客。我办过典藏阅览证、借书证、普通阅览证。不过,现在所谓的“证”,只是一张卡片而已。在图书馆里,我查读过五六十年前的报纸,阅读过一些文史类书籍,也读过当下的报纸杂志,常常在图书馆里一坐就是半天。三四年前,我应约编写关于光复会领袖陶成章、国学大师刘师培等一点文字,我不满足于手头上掌握的资料,接连几天,走进图书馆,在浩瀚的书海中搜寻,终于找到很好的资料,及时完成了任务,自然喜不自胜。
书海泛舟,其乐无穷。五十多年来,我在芜湖市图书馆里度过了许多快乐的阅读时光。
刘传汉(银奖)安徽芜湖
新闻推荐
本报讯4月23日,城南一小区一位六旬老太因为与家人发生矛盾,爬上小区34楼楼顶围墙上欲跳楼轻生,民警火速赶至现场与消防工作...
芜湖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芜湖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