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风情 幸福滋味 读朱幸福散文集《乡村情愫》

一口气读完《乡村情愫》，心中奔涌着有话要说的冲动。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1997年6月1日，幸福与本市几位实力派作家，在芜湖新华书店集体签名售书的情景。一字排开的几位签售主角，幸福最年轻，三十刚出头的样子，英姿勃发中透着几分庄重严谨。给我挨个在新书上签了名的老师，都是快笔，未及抬头，匆匆数秒掠过。唯有坐在门边的幸福，在接过我递上的姓名纸条后，礼貌地朝我笑笑，然后，郑重其事地吸气，运笔。他手握那个年代流行的美工笔，潇洒的行书完美呈现在“幸福”二字上。字写完了，又将一枚红底白字的阴文印章，盖在了日期上。那枚方正的大印章横纵都是三公分，与其主人方正的大脸盘，就这样清晰地定格在我的脑海里。若干年后，这个小插曲，成为我俩常常提及的话题。当然，那本洋溢着作家早年清新之气的《太阳雨》，我一直珍藏着。

在文学这条道路上跋涉了三十多年，早已两鬓斑白的幸福兄，对文学的虔诚依然不改初心。《乡村情愫》是他的第8本文学专著。文如其人，多数时候是准确的。幸福文学作品的质地和样貌，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平实”。这本《乡村情愫》，可能是散文的缘故，也因此跟他的为人贴得更近，真诚质朴而又不失仁义豪情。这个江南水乡养育的方正后生，深爱着这方乡土，无论身份怎样转换，难褪农民底色。几十年来，心中澎湃的情愫，都化作了纸上的风情。这样的表达或倾诉，无边的幸福就会充盈其心，好像只有在这样的思索和追寻中，生命才会沉浸出特别的意义。

《乡村情愫》收集了幸福十余年的散文作品，第一辑“遍地美景”中的诸篇，立足乡土，涵盖古今，不仅史料翔实，还有丰沛的新闻元素。作家超强的写实能力，像推土机一样向前推进，叠砌的一座座小山，尽管并不高大，俨然一个个稳健厚实的堡垒。

《红杨树之“红”》是此辑中并不显眼的一篇，作家用超过三分之二的篇幅，叙述在抗日战争中，驻防在红杨树的新四军三支队官兵，依靠群众、发动群众，多次打击日伪军的事迹。兜了一个超大的圈子，在文末解题，就是为了说明红杨树之“红”源于这段历史，并非以树命名，因为世上并不存在“红杨树”这一树种。影像般地复活一段历史，使其面貌清晰地浮出水面，这样的散文不唯美，却用一种负责任的态度，在审视家乡、宣传家乡。

第三辑“尘世写真”中的文章，大多短小精悍，说是散文并不算错，但随笔的特质在某些方面愈加明显。因为写出了对当下生活的感悟，也传递出了深层的意蕴和题旨，鲜活的生活风貌和浓郁的时代气息，更显锦上添花。

《想当农民》《回家吃饭》等篇，题显文意，直截了当。作家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在文中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过这并非矫情，细细想来，当是时代发展使然。这种源于新生活的烦恼，一方面值得庆幸，即我们赶上了这个好时代，另一方面，也在针砭时代之弊，目的是为了生活得更好。事实上，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困难，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在看似逃避的背后，是作家给出的一剂“非暴力不合作”的药方。换言之，这些文章的立意，都是幸福对自己心性的砥砺，对人格的修炼。

此辑若论创作手法高妙，非《一捆甘蔗》莫属。文章巧用对比手法：写在明处的是，过去许爷爷种的甘蔗尽管看管很严，也还是有人偷，而现在他的儿子许叔叔种的甘蔗无人看管，品相更加诱人，却没有人偷。还有一个未经挑明的对比是，许叔叔送给幸福一捆甘蔗没有任何附加条件，那份诚意令人动容；而幸福在把甘蔗分送给一群孩子时，却遭到了不友好的“礼遇”，认为甘蔗肯定有毒。熟人之间的情谊，顽强地保留下来，而小孩子对陌生人的不信任，已降到了最低点。当然，孩子们并无错，教孩子们这样做的老师也无大错。错的是，损人利己、坑蒙拐骗的社会现象时有发生，让人们不得不设防。此文的价值，不仅仅鞭挞这一社会现象，更在于作家用行动，纠正了孩子们的错误认识。

第四辑名为“文人书事”，单篇的篇幅相对长些，内容愈加充实，有的是系列回忆的集束，最见作家作为文化人的性情。可以看出，幸福一路走来，既有酸甜苦辣，也有花好月圆。

《我的文学启蒙老师崔之建》是一篇悼念文章。作家满怀深情，回忆了崔之建老师，如何引导他走上文学创作道路的点点滴滴。行文层次清楚，细节饱满生动，表情达意凝练，遣词造句准确。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过分渲染，所有的表述都是自然而然，摈弃了一切刻意的经营。生活把质朴给了幸福，让他的情感沉潜在文字深处。不等掩卷，崔之建老师的形象就已跃然纸上，一位如君子般的智慧长者，以超凡脱俗、爱生如子的高尚情怀，给读者以强烈地心灵冲击，可谓未见其人，胜见其人。朴素的语言，最大特点是无需修饰，用于此类文章，起到了超越修饰的特殊效果。

这辑中的《缝缝补补十六年》不能不提。这篇文章是幸福在结束了16年的编辑记者生涯后，带着不舍和缅怀的心绪写下的。当初，幸福放弃中学校长的职位，来到县报当编辑记者，很多人难以理解。他的毅然决然，不是一时冲动，想必是骨子里的文学情结使然。

早年身为教师，幸福带出了很多好学生；作为县作协主要负责人，他同样带出了很多文学骨干。而且，在个人创作上，也获得了大面积丰收。对于幸福来说，与文字相伴的人生，就是奋斗的人生、幸福的人生。我想，人生的美好际遇，化作了纸上的风情，是更值得品味的幸福滋味。

总的来说，《乡村情愫》亦有不足。全书有深度的文章占比不大，与他的第一本散文小小说集《太阳雨》相比，部分文章的语言欠缺了凝练，表述上略显直白，也拉低了全书应有的艺术价值。在此建议幸福，集中精力再多写一些具有挑战性的作品，因为你的能力、阅历，均已具备。

《乡村情愫》 朱幸福 著

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21年1月出版

□ 姚祥

新闻推荐

这种白色小花 气味被人嫌弃

本报讯春暖花开，万紫千红，可是并不是所有的花都是美丽与芬芳集于一身。近日，有市民拨打本报新闻热线3838110反映，最近小区里...

芜湖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芜湖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