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梧州市区约12公里的上游,有一个美丽的小岛,她静静地卧在浩瀚的西江里。清晨的小岛还没有从沉睡中清醒过来,被一片轻纱般的薄雾笼罩着,若隐若现,在初升的阳光下,岛上的景物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辉,神秘莫测,令人向往。那个美丽的小岛就是泗洲岛。
我的母亲就出生在那个小岛上,因而幼小的时候,我就有了不少关于泗洲的记忆。
母亲说,岛上人多地少,外出打工成了很多家庭谋生的主要手段。在家庭里,往往是男主外女主内,男的捕鱼、撑船运货;女的种菜、养蚕,如此的生活循环往复,造就了洲里人勤劳、勇敢、友善的性格。因为家穷,外祖父只好外出帮船主撑船运货,上至贵县,下达广州,终年忙碌在船舷上,西江里流淌着外祖父的血和汗。因为劳累过度,外祖父在我母亲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母亲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全家共有六口人,小小年纪的母亲与姐姐协助外祖母撑起了一个艰难的家。在洲人的影响下,母亲也养成了勇敢的性格。那年月,洲里的穷人都在对岸的四合村租种了土地种水稻种桑树,划船过江往往是男人的事,可是弟弟还小,母亲就挑起了划船过江的重任。有一次,母亲收工,载了两担柴火从四合村返回岛上,那时天上已有一层薄薄的乌云,母亲料想风雨来不了这么快,便划船横渡,眼看还有几十米就可以靠岸了,突然狂风大作,小木船被吹得摇摇晃晃,随时有翻船的危险。面对如此恶劣天气,母亲很快镇定下来立马蹲下,两只手死死握紧两支长桨,平衡小船。在这万分危急之时,河堤上有人发现了这惊险的一幕,几个汉子飞一般冲下河岸,迅速游近木船,抓住母亲递来的缆绳,把木船拖近岸边。母亲不会游泳却敢在大江上行船划桨,这在现代人的意识里是不能理喻的!然而当时的母亲确实这样做了。母亲的勇敢深深地影响着我,使得我在日后的插队生活中能够在晒谷场上黑夜守谷;在几百米深的井下挖洞采煤也无所畏惧。
那一年,在外祖母的多次催促下,母亲终于披上了红盖头,嫁到龙圩。这于母亲来说是多么不舍的事,毕竟家中的妹妹弟弟还小。于是,母亲常常忙里偷闲,回家干上几天,如此回家帮忙持续到两个舅舅长大。当然,这种“吃东家的饭,做西家的活”的事儿,是得到父亲支持的。后来,两个舅舅外出读书工作了,母亲带上我依然去看望独居的外祖母。那应该是上世纪60年代的事了。母亲不间断的回乡,使得我有机会在岛上小住些日子。
五月里,桑葚在树上散发出淡淡的甜味很是诱人,我与外祖母家附近的小孩,就爬到桑树上偷吃桑葚,不管是自家或是别人家的,哪棵桑树的桑葚大就摘那棵的,可被发现了也没挨骂过。倒是母亲看见我的衣服沾满了酱紫色的果汁就会告诫我:不能乱摘别人的桑葚!七月季节,我与一群光着屁股的小伙伴在洲尾的无边沙地上捉迷藏,累了就折断几根甘蔗躺在地垄上吃,边吃边听收割甘蔗的农妇唱下俚歌,现在我还隐约记得几句:“洗衫担水过沙滩(力叻),担水码头高过山(下俚)。沙滩难过山难上(力叻),柴米容易水艰难(下俚)。那段生活也就成为我永远的记忆。
2003年,长洲水利枢纽上马,把四合、泗洲、长洲与龙平四地联接在一起,泗洲人出行可走路可乘车,不用担心坐船会遇到危险了。去年,姨表邀请我到泗洲喝新屋酒,只见岛上已修了环岛水泥路,不少旧屋已被新屋所替代,水泥结构,铝合金窗,显示着现代的气息。屋前屋后的树木翠竹还在,鱼塘菜地还在,小岛还是那样的风光旖旎。
老表对我说,很多青壮年到龙圩、梧州打工,通常是开摩托甚至是开小车早出晚归,城市生活、田园风光一并享受,其乐融融。随着泗洲村生态乡村建设的开展,有识之士正在利用宽广的库区水面搞水上娱乐项目,有的村民则利用河岸风景与鱼塘菜地的资源开农家饭店,走致富之路。
从高处俯视泗洲岛,她仍静静地竖卧在西江的怀抱里,还是那样的妩媚动人。刹那间,我觉得她像一位揭开红头盖的姑娘,开始迎接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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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州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梧州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