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草根新贵”不好当

   本报记者 张江舟

“入门要求不高，传说月入一万，日后可能晋升，年轻人创业第一桶金”。随着电商和物流业的飞速发展，快递员这一原本普通的群体一时间被各大媒体推上了“草根财富榜”的醒目位置。一夜间风里吹、雨里淋的“快递小哥”们突然多了个洋气的称呼——草根新贵。可是，作为主角的快递员们真的是这么觉得的么？

小马在西安当快递员已有2年多，高强度的工作令他身心俱疲。最难熬的日子，是“双十一”、“双十二”、春节等“三节”组成的长达3个月的派件高峰。“2012年11月，我刚刚工作时，刚好赶上‘双十一\’，随之而来的‘爆仓\’，让派件量一下从100多件激增至300多件。”小李苦笑着说，“为防延误导致罚款，还听说有快递员穿尿不湿应急。”

即使没有节假日，平常的工作也充满艰辛。“每天早上8点开始工作，晚上8点才能下班，简单枯燥而又长时间的工作，令快递员职业寿命变得很短。和我同时进公司的12名员工，现在只剩下3名。”小马说，按劳取薪看似很美，其背后却是严厉的罚款制度，“被证实的投诉件罚款100元，遗失快件罚款更是高达500元”。

采访中发现，一提“月入过万”，几乎全部的快递员都表示“怎么可能”。明德门附近一家快递网点的工作人员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快递员每一票件，可以获得10%的提成，西安市内的运费七八元，提成不足一元，20元的货可赚2元，“按一天100票的话，怎么算一个月的月薪都不能超过1万啊”。这位工作人员还表示，多数快递员都没有“五险一金”的待遇。

据了解，西安市快递员的平均收入在4000-5000元，干得稍好一些的可以拿到6000元，极个别人能够获得8000-9000元的收入。申通快递某网点的老板王先生告诉记者：“月入过万的，100人里面不超过3个。”他说，能拿到万元月薪的快递员都是干了有些年头的老业务员，他们手里有固定的大客户，每日能收上几百件快递，而刚入职的新人没经验没人脉，可能只能拿个基本工资。

据介绍，快递从业者都是采用计件取酬，多劳多得的收入模式，收入差异较大，好的商务区或者高峰时段业务量大收入就高；相反，相对边缘的区域业务量低收入就低。尽管有些快递员看起来收入不少，甚至能拿到1万，但从整体行业看这样的“高收入”中较大一部分有着不可持续性和不稳定性。

“职业疲劳，看上去对行业和企业伤害并不明显，但对人的伤害是很大的。它会带来人才的不稳定性，人才培养的不可持续性。”西安一家快递网点的负责人说，“我们的快递业是典型的劳动密集型，是建立在双腿和摩托车轮上的产业。常年招人，却依旧常年缺人，这是大多快递公司都面临着的难题。有快递企业老板就亲口说过，自己公司的快递员流失率在100%，一年内有些站点的快递员几乎换了一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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