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壑面孔 严肃真诚 纪念文章中的陈忠实速写

■记者 陈黎

陈忠实朴实无华，留下巨作，也留下无数画面。和他有过交往作家、文艺界人士都忍不住发文怀念他。透过他们文中那些被记忆定格的瞬间，还原出一个陈忠实的速写形象。

形象一：沟壑面庞像老农

陈忠实的形象让人过目不忘。似乎一张沟壑的面孔，预示着要记录着这片土地。从标题和回忆的文章中，这个形象越发突出。

《北京晚报》报道时的标题是“文坛老农陈忠实 走了”。方英文撰文的题目是“多好的老汉！”红柯纪念陈忠实的文章题目是“陈忠实老师那张脸就是黄土高坡”……像兵马俑，像黄土地上的老农，这是人们回忆里对他那张标志性面孔，用得最多的形容词。方英文纪念文中提到，14年前曾写下《陈忠实写意》，可现在要补充一句：“沧桑这个词，唯有用在陈忠实脸上，才叫传神。沧桑这个词、这两个汉字，等待了几千年，才如愿以偿地准确地落实到陈忠实的脸上。”

原《开坛》主持人李蕾写了《陈忠实的故事》纪念他。其中提到：“瘦脸上的皱纹沟沟壑壑，腰杆儿端直，就像《白鹿原》里的白嘉轩。”她觉得陈忠实是罗中立的油画《父亲》，那个在土地上吃了太多苦的男人。陈忠实也曾和她说过，自己的曾祖父就是这个形象，个子很高，腰挺着，显得威严。

形象二：严肃正直

在老友眼中，陈忠实是耿直的关中汉子，原则问题上他有非常严肃的一面。

远村写下《好人陈忠实走了》，其中提到陈忠实名大字好，但凡文学圈里的人，不论名气大小，只要是为了孩子上学，找工作或老人过寿，开口要，陈忠实都会给写，坚决不收钱。

在这些纪念陈忠实的回忆文中，我们看到他严词拒绝的都和名利有关。陕西人艺版《白鹿原》去年在西安首演，和他沟通改编版权，陈忠实却拒绝了：“自己娃排演要啥版权费咧，你们好好把戏弄好就行了。”《白鹿原》1997年获茅盾文学奖后，有企业家找到陈忠实要出100万买手稿。他左右思量还是拒绝了，觉得应该留给后人。严词拒绝的背后，是他耿直朴实的本质。

形象三：真诚无“架”

与陈忠实仅仅见过一面的河南作家杨东志写下了《纪念陈忠实》。他回忆其实只在2008年和陈忠实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的一次仪式上相识，聊得愉快的他“斗胆”要了陈忠实的电话，并犹豫了很长时间，电话播出后，陈忠实告诉他“想和我聊天可以随时打过来。”两人后来常常联系成了朋友。

对人真诚无架子是陈忠实的另一面。西安市作协报告文学委员会主任赵刚写下纪念文，提到“最难忘陈忠实朴素犹如邻家翁。”一次因为工作原因购了150册《白鹿原》，小心翼翼给陈忠实发去短信，很快接到电话：“签名没有问题！”当天抬着几箱《白鹿原》到了约定的工作室，不小心迟到了陈忠实也不在意。进屋后，快速分工、陈忠实签名，其他人帮着盖章。赵刚回忆他看着忙碌的陈忠实接工作电话，然后冒汗珠继续签。忙碌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后才大功告成。准备告辞时，陈忠实突然发现客厅一隅他们带来的礼物，一张微笑的面孔马上变回严肃：“拿回去！别让我多说话！”

赵刚永远记得那个日子：2014年12月24日，还有先生指导他盖章：“印章盖在名字后，尽量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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