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又一年陪女儿一起 高考的日子杨崎筠

插图/张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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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对学生来说，是人生的洗礼，于父母而言，是悲与喜的煎熬。女儿高考是2015年，虽时过境迁，可仍记忆犹新……

从小学开始，女儿成绩一直很好，2012年被保送进入高中重点班，高中三年成绩稳定，在高考百天的冲刺模考中，成绩稳中有进、提升明显，此时女儿的劲头和信心十足——从早到晚，除了吃饭就是学习，当人们已经进入梦乡时，女儿还在挑灯夜读，常常要在催促下她才肯睡觉。

在繁重的学习压力下，女儿终究没能抵抗住高考前的劳累，在离高考还有40天的那天晚上，突发患急性阑尾炎需手术治疗。住院治疗十来天，女儿整日眼泪婆娑，心里总是放不下学习。

对迎战高考的女儿来说，手术的影响不小，看着面色中常带焦虑和不安的女儿，我和爱人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熬到高考前一天，女儿身体还是出现了异样，肚子老是感觉涨涨的。我一边赶着去买药，一边跑到庙里给神灵敬香，只为求得神灵保佑，让女儿高考期间一切顺利。第一门女儿是捂着肚子进的试场，考完后老远看见她面无表情。回到家里看她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安慰她早点休息，而下午的考试，女儿是在疼痛中硬撑着考完。回到家女儿不吃不喝心情坏到极点，大哭一场后，说要放弃第二天的考试。

“屋漏偏逢连阴雨”，那天晚上又遇停电，女儿在劝说的情况下才含泪而眠。她睡着后，我和爱人在院子里吵了一架，互相埋怨，爱人也哭哭涕涕，一边数落我后勤工作没搞好，一边又说女儿的命不好，考试时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让她吃了止疼药，以防考场上再发作，临考前还带了药进考场才坚持考完。

考完后回到家，第一天考试的标准答案已在网上公布，女儿看了数学选择题答案后说连续错了六个。焦躁的情绪再次暴发，女儿整日不是哭就是发脾气，看她这样，我又是心疼又是不安，接下来漫长的等待真可谓度日如年。分数公布的日子如期而至，忐忑中得知，女儿成绩过了一本分数线，只是远远没发挥出真实的实力。也许早有预料，也许是漫长的等待冲淡了心中的失落和忧伤，女儿似乎没有那么伤心了，开始着手填报志愿的事，我知道她这是把希望寄托在志愿的填报上了。

都说志愿填报是小高考，马虎不得。虽然学校说分数出来有志愿报考书要发，可仅仅依赖这几本书，时间未免太仓促，毕竟填报志愿时间就那么几天。因为从未关注，因为害怕出错，一家人开始漫长的网上查询路，我们像无头苍蝇，整天在网站里的高考招收信息里徘徊，按分数查学校，按学校找专业。我们边查边记，方案选了好几种，到最后看什么都没了感觉，三人的意见由分歧到统一，个中滋味非亲历者不能体会。

女儿个性执拗，不可避免地与我们产生冲突，但是学要她上，我们只能被迫接爱她的意见和选择。大概是高考成绩不太理想的原因，女儿报考志愿中没有考虑一本院校，权衡中她准备报二本医学院的影像专业。用她的话讲，“进不了一流的大学，我一定要选择一个实力最强的专业。”

大方向已定，剩下的就是从中选优，经过几天的不懈努力，终于选定了十所院校做候选，但就从这十所院校中优胜劣汰，对我们来说也不是易事。举棋不定间，只好寻求高中报考志愿的知名老师把关；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又听了县招办主任的意见。招办主任看后说报得没问题，排列也非常科学，但是他建议增报提前批次免费师范生，一是提前批次走不上，也不影响你后面报的医学院，二是如果走上了毕业后直接安排，这是个挺好的选择。当然，依他多年的经验，提前批次估计走不上，但是试一试，别浪费机会。

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漫长中充满希望，在漫长的期待中，我们练就了一颗坚韧的心。虽然女儿对第一志愿——山东省某医学院十拿九稳，但一分的意外足以让她坐卧不安，看她这样，我们也跟着心神不宁。直到20多天后，女儿在电脑上查到录取消息，方知被提前批次录取了。得知与自己心仪的学校失之交臂，女儿大哭大闹、坚决不去，情绪到了冰点。为此我们动用了一切力量，老师、同学、亲戚等，现身说法、和风细雨、分析形势，但都收效甚微，最后女儿还是在西安看了从医的表姐后，了解了行业情况后，对此事才肯作罢。

开学了，女儿不让我们去送，一个人去了学校。上学后我们担心她去了以后突然提出退学怎么办，所以每次电话打回来，我们总是吊着心，暗中祷告神灵保佑女儿能安安稳稳地读书，千万别再回来补习，就这样女儿大学的第一学期，在忐忑不安中过去了。

（杨崎筠，男，绥德人，文学爱好者，己在《人民画报》等多种报刊杂志发表文章200多篇。）

那年母亲陪我去高考

漠风

那年6月，我和成千上万莘莘学子一起走进考场。那些有关高考的往事，现在想起来都历历在目，真有些刻骨铭心的痛。

高考那天，母亲早早地便从乡下出发，先是走了十多里山路到镇上，再从镇上赶乘早班车来城里陪我高考。尽管赶乘的是第一趟早班车，但还是来晚了一步。从来没有来过县城的母亲，背着重重的行李包，在拥挤的人群中等着我。

第一场是语文，考试结束后我显得极为平静。先前的那些紧张、激动，似乎一下子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走出校门，远远地便看见人群中的母亲，那瘦小的身材，看起来好细又瘦了。她垫着脚也向我这边望着，看见我，远远的迎了上来。她没有问我考的怎么样，只是慌忙的从包里拿出了水和毛巾递给我。我边拭着汗，边喝水。

我和母亲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母亲的衣领已被汗水全部浸湿了，额头上还冒着热汗，肩上依旧背着重重的行李包。很多次，我想替母亲背着包，但都被母亲拒绝了。看着她弯下去的身子，我不禁眼角湿漉漉的，心中泛起阵阵的痛。

第二场是数学，我考砸了。考试结束后，很多人都在忙着对答案，我没有，我只是默默地回到了寝室，母亲一路跟着我。为了不让母亲看出来，我尽力地让自己高兴起来，但终究还是被母亲看穿了。母亲说：“娃儿，你不要难过，这门没考好不要紧，明天不是还有两门吗……”

第二天，天空依旧下着小雨。我满怀信心，再一次走进了考场。母亲则继续陪考，因为没有带伞，母亲只能在学校对面超市的屋檐下边避雨边等待。第三场结束了，考得还算满意。当我走出校门时，看到雨水顺着母亲褶皱的脸颊，一点一滴地流着，衣服全被雨水淋湿了。

下午时分，雨停了，天空也慢慢开始放晴，最后一场也结束了。母亲要回乡下了，我送她到车站，她从车窗上探出头来，用她那沙哑的声音说：“娃儿，没事，今年没考好，咱们明年再考，我和你爸在家等着你。”

恍惚之间，十多年的时间过去了，每次看着身边的莘莘学子走进考场，我不禁的想起想起那年母亲陪我高考的场景。那场景，就像昨天的事儿一样，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漠风，原名刘治军，曾在《中国文学》、《延安文学》、《陕北文学》、等数十种报刊杂志发表作品，有作品入选多种选集并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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