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天水与雅西,因诗结友” 李杜诗歌奖国际诗歌奖获得者、罗马尼亚诗人卡西安·玛利亚·斯皮里东印象□本报记者 胡晓宜

一天早晨罗马尼亚醒来

身边挨着的是中国

她的人口

比印度还要众多

她的历史

包括法国都要艳羡

……

所有的地震都停止了

全部的江河流水都温顺地

汇入它们的河床

任何一种灾难

都不再造访祖国的土地

社会秩序臻于完善

四季明媚/罗马尼亚民众幸福

所有这些/发生在

一天早晨……”

九月,蒹葭还在故纸里一页页苍茫,天水翠湖公园的一场颁奖典礼上,罗马尼亚诗人卡西安接过制作成秦简模样的获奖证书,于夜雨中深情朗读了《一天早晨》。

评委会对他的授奖词是,独具个性,成就卓越。神性,灵魂意识,自由意识,探索姿态,既是他诗歌的内在张力,也是他诗歌的永恒主题。

这是68岁的卡西安先生第二回来中国,初次是几年前的闽南之行。听随行翻译家,知名欧语学者、北外教授丁超老师说,从罗马尼亚雅西到中国天水,要转好几次机,整整在空中飞行三十多个小时,旅途比较辛苦,可出现在记者面前的诗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亲切健谈。

他始终微笑着,好似一位久违的老朋友,中餐也吃得自然习惯。于是,我起初预想的那些可能会因我听不懂罗马尼亚语而产生的距离感,无形中消解许多。当然,这一路的交流,全得靠丁超老师认真细致的翻译。不久前,儒雅的丁老师曾因致力于推介罗马尼亚文化,获得了罗马尼亚第22届《文学对话》设立的“I.E.托罗齐乌”奖。

雅西,位于罗马尼亚东北部,是罗马尼亚历史和文化的发祥地,文学传统十分重要,十九世纪以来,罗马尼亚著名诗人爱明内斯库就生活在这里,而罗马尼亚人说起爱明内斯库,就如同中国人说李白一样自豪。而蓝色多瑙河,黑海,喀尔巴迁山,斯特凡大公,勇敢的米哈伊……这些熟悉的人名和地名,在将一个遥远的国度和我们拉近的同时,也让人心生向往。

卡西安说,罗马尼亚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人们大抵会背诵一些经典,而在罗马尼亚翻译李白和杜甫诗歌的汉学家也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译本。比如上世纪60年代初罗马尼亚出版的《中国古代诗歌选》,就从中国最早的诗经直到晚清诗歌,他们都做了很好的梳理。

“卡西安先生,李白与杜甫,您更喜欢哪位?”我问他。

“他们都很伟大,一位是浪漫主义,另一位是现实主义,十分令人景仰,但如果从个人诗歌理念来讲,我觉得李白的诗歌,它更好地体现了诗歌的本性,诗性。”

如同李杜诗歌奖颁给他的授奖词所言,在卡西安看来,诗歌就应该是朝向天空开放的花朵。1950年生于罗马尼亚文化名城雅西一个教师家庭的他,1975年毕业于布加勒斯特理工学院机械系,当过机修工,车间主任和编辑,1991年创办时间出版社,1994年创办了《诗歌》杂志。他既是一位优秀的诗人,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诗歌活动家,他创办的罗马尼亚雅西诗歌节,已经成功举办五届,在世界诗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罗马尼亚有很多人在写诗,但在卡西安看来,真正的诗人并不是很多。他认为诗歌创作的道路其实非常艰辛,人们看到的往往只是诗人头顶的光环,很少有人真正去关注这个过程。

“真正的诗歌是需要加工的,这是一个技术活,起初可以由感而发,可是到了一定的阶段,就需要来定性,升华。法国诗人瓦莱里曾经说过,一首好诗的头一句是上帝给你的,剩余的那就只能是自己的事了。”

当然,重要的是,你得和上帝给你的灵感保持一个水准,他补充道。这时,有人在一旁提起鲍勃·迪伦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话题。

“颁奖的结果是令人难堪的,鲍勃·迪伦并不是作家,而是歌手,一个奖当它不能很好地体现权威性,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耸了耸肩。

“有没有想到会在中国天水获一个诗歌奖?”我问。

“从未想到过,觉得很意外。很开心因获奖而认识天水。诗歌奖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确认诗人的价值的,但诗人也并不完全要靠此来证明价值,如果一个诗人他不够优秀,得奖了也没用。”

卡西安告诉我,举办诗歌节早已成为罗马尼亚的传统,这几年他组织的雅安诗歌节,也邀请了一些优秀的中国诗人参加,好的作品他会选择刊登在自己主编的《诗歌》及《文学对话》上。

在天水逗留几日,游览大地湾,拜谒伏羲,参观麦积山,登临杜甫小住过的山头南郭寺,他已经逐渐喜欢上了这个云淡风轻的西北小城。

“喜欢中国,天水是个非常美好的城市,安详,宁静。这里的人们都很友善,希望我的家乡雅西能和天水成为朋友,互相往来。我想,这应该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事。”卡西安笑着说。

卡西安·玛利亚·斯皮里东(CassianMarIaSpiridon):1950年生于罗马尼亚雅西市,现为罗马尼亚《文学对话》和《诗歌》主编,出版过《从零开始》、《黑夜星座》等诗集、散文随笔集多部。获罗马尼亚作家联合会散文奖、罗马尼亚科学院爱明内斯库诗歌奖等多种荣誉。

新闻推荐

舞剧《江湖》在西安上演

本报讯（记者曹瑞）日前，第五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参演剧目《江湖》亮相古城西安。《江湖》通过对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前夕汉口...

西安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西安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