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西侠正在照料姐姐,为她洗漱。
本报记者 杨波海 通讯员 杨晓春 郝娟
“你们是要找景西侠吗?家里人为了让她照顾姐姐,也就说合着嫁到我们村了,从9岁开始就一直照顾姐姐,已经几十年了。真是难为她了。”记者走进彬县西坡社区程家咀村一组的时候,村支书程崇虎说道。踏着雨后的泥泞路,记者带着一分敬佩走进了景西侠的家。“昨天,我刚用自行车把姐姐送回了她家,来住了40多天……”景西侠告诉记者。
9岁辍学
肩负起了照顾姐姐的重任
1978年,景西侠的姐姐景乖乖只有26岁,在做计划生育工作途中不慎落崖摔断双腿,高位截肢。从那时起,景乖乖一天24小时的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床上度过,生活不能自理。
姐夫当兵在外,家里无人照顾姐姐。当时,年仅9岁的景西侠正上小学二年级,是家里最小的,在父亲的嘱咐下,景西侠只好放弃学业担负起了照顾姐姐的重任,从此,也开始了自己辛劳的漫漫长路。
为了不辜负父亲的重托,也为了姐姐更好地活着,景西侠早起晚睡,洗衣做饭,在精心陪护姐姐的同时,还要帮姐姐家种田锄地,打理着一切本应由男人承担的义务。景西侠每天都要替姐姐洗脸、穿衣、梳理头发、端茶送饭。一日三餐,尽力将饭菜做得可口,让姐姐吃得舒心,而且要一勺一勺将饭菜喂给姐姐。刚开始,还有二姐和哥哥帮忙,随着二姐和哥哥的成家,照顾大姐的重担就落在了景西侠一个人的身上。每回一次家,景西侠都非常留恋家里,尤其想跟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可想到姐姐还在床上躺着,只能背起父母为她准备的面、鸡蛋返回姐姐家。
悉心照理姐姐及两个孩子
在病痛的折磨下,景乖乖经常不思饮食,沉默寡言,心情沮丧,曾多次产生轻生的念头,身体也一天比一天消瘦,看在眼中的这一切让景西侠痛心疾首。为了调节姐姐的心情和鼓励姐姐坚强地活着,她常常给姐姐说笑话、讲故事以及自己所有的肺腑之言。空闲时,她背着姐姐到屋外坐坐、透透气,解除姐姐心中那难以言说的寂寞和空虚。姐姐心情稍微好转,景西侠打心眼里高兴,自己的付出换来了姐姐的笑容,姐姐的笑容也带给她无限欣慰。
景乖乖长期卧床,缺乏锻炼,筋骨得不到舒展。为了活络姐姐的筋骨,景西侠借书学习推拿、按摩之法,有时也常常向医生求教。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景西侠的悉心照料下,姐姐的筋骨得到了舒展,淤血也散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
在景西侠的精心呵护下,景乖乖的健康状况有了明显改善,卧床两年后,她还相继顺利地产下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姐姐的儿子8个月了还没有正常婴儿3个月的个头大。景西侠一边照顾姐姐,一边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忙得晕头转向,可是她从未抱怨过什么。为了养活姐姐的孩子,景西侠把馒头含在嘴里咀嚼,等嚼碎后再一点一点喂给孩子。喂食、接屎、接尿,就是这样的坚持,就是这样的一举一动,比姐姐孩子仅仅大12岁的景西侠不辱使命,在守护姐姐的同时顺利将姐姐的两个孩子拉扯成人。
为了照顾姐姐
嫁到了姐姐的村上
成年后的景西侠,根本没有像同龄女子一样,去谈婚论嫁,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就在周而复始的忙碌中一天天过着。父母看在眼里,姐姐更是急在心里,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妹妹。景西侠就安慰姐姐,哪怕是终身不嫁,也要照顾好姐姐。最后经人介绍,景西侠嫁给了与姐夫同村的一户人家,也是觉得近,能够更方便地照顾姐姐,从此,景西侠便折返于两个家庭,交换给予着两个家庭的温暖。
出嫁后,景西侠就不能时时陪在姐姐的身边,但是她每天都会抽空去看姐姐,嘘寒问暖,接屎倒尿。有时候,姐夫不在家,景西侠因家里农活忙,不能及时给姐姐接屎倒尿,就只能在姐姐的下身放一个盆子,让姐姐趴在上面,等到自己腾出手来就赶紧过来处理。有时候时间长了,盆子里的尿液满了,景乖乖的身体和衣服都会浸泡其中,床单被子也会被弄脏。等景西侠赶到了,才为其擦洗身子,换洗衣服和被单。十多年了,每遇到这种情景,景西侠心如刀割,她恨不得自己一直陪在姐姐左右。
在家庭十分困难的情况下,景西侠还经常给姐姐掏腰包买药,什么头疼脑热的药都放在姐姐的身旁,逢年过节都要给姐姐送好吃的。父母在世的时候,还经常给景西侠一些钱,让给姐姐买零用品,父母离世后,只能靠自己养兔、喂鸡、打零工挣些补贴,以便姐姐不短精神。
时常奔波于两家之间,难免丈夫有时候会有一点情绪,景西侠就笑一笑,什么也不说,大部分的时间,丈夫是非常理解她的,从来不说什么,看着妻子整日这样劳累,也于心不忍,就一个人干完了所有的家务,为的就是妻子能安心照顾姐姐。
景西侠在抚养自己两个孩子的同时,也照管着姐姐家的一双儿女。姐姐的儿子和女儿结婚,景西侠忙前忙后,到处张罗,一手筹办。看着儿子和女儿都结婚了,景乖乖心里说不出的感激,这是自己瘫痪后曾一段时间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都成了现实。妹妹的不离不弃让她的心态坦然了,接受了自己的不幸,也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说起妹妹,景乖乖没有任何的言语,只有眼眶里无尽的泪水和满腔的愧疚。妹妹的默默守护让她度过了漫长的人生煎熬,她的脑海永远也抹不去妹妹在她床前忙来忙去的身影……
当提到是什么力量让你能坚持照顾姐姐34年,而且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时,景西侠低下头:“那是我姐姐啊,于心不忍啊!尽管有时候也烦,可想到父母的嘱托,想起姐姐那种渴望的眼神,也觉得没有什么,苦点不算啥,起码自己有两条腿。”
整整34年,景西侠不离不弃,她用一生的真情守护在姐姐身旁,用一生的幸福维系着浓浓的手足之情,用自己的勤劳善良给予着两个家庭的温暖;34年了,景西侠的青春就这样围绕着姐姐的床边度过,她用无言的爱书写着人间的真情,用自己的艰辛构建着两个家庭的和谐幸福,用自己的善良感动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B)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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