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开年 养老服务机构疫情期间运营调查

□记者满淑涵

疫情来袭，举国战“疫”。1月26日10时起，陕西省养老服务机构实施封闭式管理。面对突如其来的疫情，劳动力密集且服务对象高风险的养老行业受冲击明显，大量服务机构停摆，至今面临复工难，整体损失严重。

对不少养老机构来讲，这是一个难熬的开年。疫情影响下，护理力量紧缺，盈利招工困难，“哑铃形”供给与“橄榄形”需求矛盾突出等“老大难”问题加剧，眼下正进退两难。

◆◆入住不足成本激增

入住率不足，是当下养老机构经营困难的重要原因之一。陕西康源福祉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闫晓华介绍，由于春节前部分老人随子女回家，至今无法返院，再加上有意向入住的老人目前暂缓计划，使得公司在西安设立的四家养老服务机构入住率严重不足。“每年春节过后是老年人入住机构旺季，但目前我们只能通过线上宣传的方式拓宽品牌知晓度，希望疫情结束后有更多老人入住，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运营压力。”

“原计划春节后开业，一晃已经耽搁了两个月。”位于武功县的陕西后稷养生养老康复中心院现有床位660张，目前只有春节前试住的20多位老人，望着院内萧条景象，院长张海红心急如焚。“粗略计算，这两个月每月亏损15万。”张海红算了一笔账：目前在岗的30名工作人员中，护理员每月工资2000元到3000元不等，保洁每月1800元，医生每月5000元，行政人员每月3500元到5000元。“规划建设时考虑节能降耗，全院采用地源热泵供热供冷系统，现在出现的弊端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等于供养20位老人的成本跟供养660位老人的成本是一样的。”张海红表示，如果短期内无法通过有效提高入住率消化这部分成本，仅此一项每月8万多元的硬支出在所难免。

“疫情期间，防疫物资消耗量大，再加上物价上扬，食材等生活必需品采购成本升高，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资金压力。”安康市汉阴县浦双镇敬老院院长徐正民说，光是口罩一项，不仅价格昂贵，更大的问题是没有可靠途径采购。

◆◆照护压力愈加凸显

“很开心！很感激！”3月26日早上9点半，西安市碑林区第三爱心护理院的文娱活动室里，书法班如期上课，91岁的李杰老人双手竖起大拇指，为身边忙碌的护理员们点赞。

“防疫期间，外地护理人员无法返岗，加重了照护压力。”西安市碑林区第三爱心护理院司冬梅介绍说，由于养老服务机构一律停止接待走访、慰问和探视，所有入住服务对象不得擅自离开，护理员每天除规定的介护服务、医疗保障、饮食供应等工作外，还增加了清洁、消毒工作，每天与家属通话，沟通老人近况。“在人员不足情况下，我们要求所有行政岗位人员参与一线照护服务。”

随着疫情形势好转，司冬梅在强化防疫措施基础上，逐渐开放院内的老年人文娱活动，除书法课已正常开班外，套圈、投篮等游戏也有序在活动区开展起来。“护理院里住的大多是失能危重老人，也是病毒易感人群，当前防疫还不能松手。”

返岗复工难题也反映在陕西瑞泉养老服务有限公司。去年年底，陕西瑞泉养老服务有限公司入选第三批智慧健康养老应用试点示范名单，一张智慧养老蓝图正在瑞泉线上平台日渐清晰。“但疫情突发，有十多名技术人员回家过年无法按时返岗，代码维护不及时，使得平台部分功能瘫痪。”陕西瑞泉养老服务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婷说，开年耽误的这两个月相当于去年一年投入的人力物力白费。

◆◆呼唤政策扶持渡困

“政府有关部门能否出台针对养老服务行业的支持政策，对冲疫情影响，降低经营成本，帮助企业渡过难关。”眼下，陕西心为养老服务有限公司总经理王云的痛处在于，开与不开，都要填补亏损窟窿。

去年年底，陕西心为养老服务有限公司在西安市胡家庙街道新开设了一家老年助餐点。随着复工复产节奏加快，餐饮企业有序开放堂食，王云先安排胡家庙助餐点于3月17日试营业一天。

“但结果不尽如人意。”王云说，年前这家助餐点的注册会员有600多人，试营业当天却只有8个人就餐。“房租、水电、人员工资，加起来入不敷出，开张反而赔得更多。”

“吃饭问题是老年人第一刚需。”王云说，老年人助餐服务与其他类餐饮服务不同，一方面，老年餐价格低于市场价，而为了能留住人，公司往往给厨师和服务员开出高于市场平均水平的工资，要盈利只能靠量来取胜；另一方面，老年人线上下单并不普遍，送餐团队也多为志愿服务团队，稳定性不强，疫情期间还需承担感染风险。

如何帮助养老服务机构应对疫情影响？目前，四川、山东、湖南、浙江、安徽等地已结合本地实际，出台针对养老服务机构的扶持政策，上海已适度放宽了前期针对疫情采取的严格措施，将逐步有序恢复社区养老服务，综合为老服务中心、日间照护中心、老年活动室、睦邻点在做好各类疫情防控措施的情况下，可采取预约限流、规划开放区域、控制人员密度等方式，逐步有序开展服务。同时，明确社区长者食堂和老年助餐服务点在做好各类疫情防控措施的情况下逐步恢复堂吃。

记者采访了解到，目前西安市民政局已下发通知，加强扶持力度，帮助养老服务机构渡困。市级财政拟安排福利彩票公益金对养老服务机构给予疫情防控期间专项补贴，并明确各区县、开发区应免收公建民营养老机构封闭管理期间管理费（运营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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