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歌衣路

凌明先

正月初一“雨水"淋头，致一年风缠雨纠老下不够。腊月初，忙年氛围渐露，人们各取所需，开始尽情采购。

满衣柜的四季衣物，勾起了我35年前的回忆：30岁的我每月只拿29块5。“瓜菜代"勉强填饱肚子，再无余钱添置衣物。80年代和弟分家各立门户，需添置锅碗瓢盆生活用具，每月工资只能把生活应付，家无分文积蓄。过年时当月工资还不能全部支出，因开年就要买化肥捉小猪，还有俩小孩儿读书。“穷不丢猪，富不丢书"，我虽不富，但我必须并举。

那年年猪180多斤，不敢全部享用，卖30斤得24元（那时肉价已自然涨到0.8元一斤，已突破0.73元），留20元开年捉小猪，抽4元给儿女添点衣服，也算是爸妈给他俩的新年礼物。为省钱我没亲自去城里，因为往返要花费2元多，托在汽车二连上班的姐夫，在自由市场给儿子买了件草绿色哔叽军服，给女儿买了件小红罩衫，颜色还好，可后摆处破了个小洞。只好又买了对白色小金鱼，点缀在破损处。虽然有瑕疵，但有此一件总胜于无。年这么平平淡淡将就了过去，八九岁孩子的心里还算舒服。大人穿着不提了，谁叫我们如此无用，才四口之家怎么就搞不住？我们并没好吃懒做呀！

经一番摸爬滚打，日子开始起步。1983年后白米饭管饱，1985年后自养猪羊鸡鸭鹅解决肉食，也在街上买一些贴补，再不是一月难见一次肉了，穿着也渐有好转，每年四季都添些衣服，不存在“三尺布票难包屁股，在家衣衫褴褛，出门一套行头"的苦行僧日子了。1993年儿子高中毕业回乡创业，自家开了布店，货架上各种布料琳琅满目，不仅满足了广大顾客的需要，也补足了自家服饰的差缺。中等料子的西装我添了好几套，加上女儿师范毕业上班后，时不时给我来件新衣，家中衣柜塞满了，这时真达到衣丰食足。

人是树桩，全凭衣装。有了“花牌牌"的我从此也精神了起来。1996年学校统一教师制服，人老八辈儿没扎过的洋玩意儿——领带也绕到了我的脖子上。

“饭有三餐不饿，衣有三件不破"，现在一件衣服一年穿不到几天，更加延时耐久。该添的还在添，旧衣服就是破不了，有的只是褪了色，有的还有六七成新。穷时生活将就着过，富了日子讲究起来，虽然那些尚新的衣服并不差，但是穿久了总觉得不新鲜，我也开始喜新厌旧了。我还算能把持住自己，不过多过勤地添衣，隔两三年添点春秋装或其他。

过去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现在衣服穿的时间少，是“新三年旧七年，翻翻捡捡又十年"。我的衣柜里有开布店时的时装，算来已20多年了，后来接二连三，衣服不知多少件，单棉衣竟有9件之多。

物极必反，衣服多了也是个负担。不穿觉得浪费，花钱了没物尽其用。穿也觉得浪费，衣服是派用场了，但亏待了我这70千克173厘米的身材。人生短暂，有入时的服装不穿，还和这老旧陈货纠缠，有点……扔了吧！当垃圾不看，于心不忍，虽然我不喜欢了，但她还有可用价值可用之处，此举实在不是吾辈所能为之。

几年前在网上看到西部急需衣物，我也热血沸腾想为济贫尽绵薄之力，捐出自家多余之衣，可不知路径，无从着手。

不久前在微信上得知，桃州镇许多小区设立了旧衣物捐赠箱，顿觉是好事一件。一日来金兰山庄，果见一绿色小屋立在小区大门内，近前察看，正遇一小车来取捐物，来人告诉我捐赠方法：很简单，只要你有爱心，愿意将自家干净的可穿用的衣鞋帽送来，从小屋入口处丢进去，你的爱心就献出了，善举就实现了。

噢，每个有爱心的人都请积极参与吧。想想过去自己也是从一穷二白走过来的，让我们都行动起来，给远方需要帮助的人们送去社会大家庭的温暖吧！

编后语：服装是一种记忆，也是穿在身上的历史，它既是物质文明的结晶，又具精神文明的含义，衣的变迁，正是时代最为鲜活的形象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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