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最优雅的形容和举止

朱一帆曾直言不讳地说我是伪文人。事实上，这话还相对比较靠谱。尽管他损我的许多话都不怎么靠谱。他之所以说我是伪文人，是因为他感到我似乎不怎么读书。其实，我这人有个毛病，即使是刚刚读过的书，我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经常是一脸茫然，还表现出无知者无畏的样子。

其实对于我这样一个沽名钓誉的家伙，为了装点门面，还是杂七杂八读了一点闲书的，只是不成体系。我坚持认为，在阳光下读书，始终都是天底下最优雅的形容和举止。我曾经到过的周庄、同里、乌镇、木渎，或者凤凰古城、三河镇，还有我的家乡枞阳浮山……我一度认为都是理想的读书所在地。但转念一想，在什么地方读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颗安静的心。心安静了，在哪里读书都一样，即使在嘈杂的车站、地铁、机场，也照样可以沉浸在满纸风絮中……

相比之下，我更愿意随性地读书。想读时就读，不为读书而读书，顺其自然，所谓“从无字句处读书，与有肝胆人共事”，尽情享受那种跑马圈地的随心所欲。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是无法模仿的，读书，理应是一个精神层面的行为方式，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寻求精神家园的回归，在期待、诡妄、狂欢、高蹈中穿越肉体与灵魂的对话与潜对话。在情理交融之处，在拓展自己审美宽度的同时，在一个个洗练、明丽、清婉的时光里，挖掘表象下的真谛，把尖锐的事物磨平，把平淡的事物磨尖，继而让自己慢慢回归自然放松生命的本真，然后一头扎进汹涌的岁月河流，重新投入我们无限热爱的日复一日的生活之中。

每个人都有下雨没带伞的时候，在那许多阴暗、潮湿并触手可及的黄昏或者黎明，在许多憔悴的月光下或者内心极度膨胀的当口，正是读书，让我诗意般回归自然和平静，并鼓起勇气，背起行囊，带着满身的尘土在举步维艰的生活中行走、呼吸和澎湃。对于我来说，在内心深处，在日渐焦虑的生存状态下，只有通过读书与自我对峙，在生命的诘问中探寻对自由、纯粹、本质的向往与期待。当风住尘香，繁华落尽时，可以是一壶普洱、龙井或者泾县爱民毛峰，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心灵深处的执着相守与深情对望后，任风把书翻起。往事撒落一地。内心的交响骤然响起，仍坚持以阅读的姿态从容表达干净而执着的生命诉求，然后优雅而体面地老去……

李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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