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是农民建筑工,初次见面,我就感觉满满是个可交之人。
那是2009年的夏天,乡下表哥在县城汇金小区买了一套二手房,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水电设施正常,比较满意。谁知入住一星期后,表哥告知,客厅和厨房电灯突然不亮了,于是请来社区某电工,随便检查了一下,说道:“电线管道出了问题,需要拆除后重新安装,材料和人工费初步预算1600元左右,施工日期大约一星期。”如请他维修,电话通知。
从宿舍出来,巧遇小区一熟人保安,寒暄一番,问明情况后,说,这事你可以找一下满满,并告诉了满满的电话号码。下午2点,满满准时来到宿舍,仔细查看后说道:“有故障的地方更换材料,其他地方重新理顺一下就行了。材料和人工工资200元,一天时间就能修好。”第二天下午,客厅和厨房的电灯重新亮了,表哥的心情也亮了。
一来二去,我和满满成了熟人,渐渐感觉到满满的精明,精明的内涵是诚信。满满,名叫张满根,土生土长泾县乡下章渡村人,从小寄给哑巴叔叔做儿子,小学四年级,因家境贫困,被迫辍学,跟着父母做农活、放牛,16岁来到县城,拜瓦工名师范典香为老师学瓦工。临行前的晚上,老实巴交的父亲对他说:“做人要规矩,做事凭良心。”满满从挑灰桶开始,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粉刷、砌墙、挑大梁站墙拐,三年后出师。(师父如父,很长时间,一年三节看望师父是满满自己定的规矩)不久,满满又跟着二哥学做油漆工,二年后能独当一面时,二哥叫他自己单独接业务。这时,21岁的满满已经成为一个复合型的手艺人。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泾县建筑业正处于高峰期,满满和十几个不同工种的工友组成互助组,每接受一次装潢业务,满满就会带着工友与业主一同到施工现场,根据业主要求,细心察看和测量装潢房屋的面积,初步测算出瓦工费、木工费、水电工费、油漆工费各自多少,各类材料费多少。同时换位思考,建议业主某些地方可以简装,某些部位装潢可以改用一般材料,既经济适用又环保。在进入房屋装潢施工时,满满每次都会对工友说:“房子是人生的一件大事,我们手艺人,把每个家都当成自己的新家来装潢,做事凭良心,一点都不能马虎。”有时给县里企事业单位装潢,满满就会对工友说:“这次装潢,是给我们做广告,要精益求精,千万不要自己砸自己的饭碗。”满满的诚信,使他赢得了信誉,也挖掘到市场经济的第一桶金。
地球是圆的,有缘的人总有一天会相逢,1998年12月,美丽的姑娘李爱红把彩球抛给了满满,第二年爱情结晶喜获丰收,张茜、张芮一对宝贝女儿来到人间,爱红温柔贤惠,勤俭持家,满满以诚待人,勤劳致富,农民建筑工的家庭充满生机。2003年3月,满满夫妻俩开了嘉宝莉漆行泾县连锁店,满满仍然以做装潢手艺为主,妻子“阿庆嫂”,从事店内业务经营。
前不久,满满邀请我到他处做客,三间店面宽敞明亮,尤其是门额上一行字引起我的注意,“儿童漆健康生活馆”,给人传送的是一种健康的理念。进入店内,各种嘉宝莉油漆存放有序,一个长方形的金鱼缸放在店前一米高专制的架子上,几十条大小不一的金鱼在缸内追逐嬉戏。满满告诉我,金鱼对油漆特别敏感,是对油漆质量最好的检验,也是陶冶情操。
在二楼办公室,满满一边看电脑信息一边和我谈心,满满说,他从章渡乡下来县城已经25年了,但总记得小时候的一件事,一天下午,他在放牛时,忙中偷闲,和几个小伙伴溜到小河边洗澡,回来时,发现牛跑到同村子的一户人家地里吃黄豆,他急急忙忙把牛赶了出来,傍晚回家告诉了父亲,父亲一晚上都未睡着,翌日早晨,父亲将家里仅有的18个鸡蛋拿着,带着他一道到人家赔礼道歉。父亲用农村最朴实的方式,给他上了人生最生动的一堂课。他来县城虽然过着平民百姓的生活,规规矩矩做人,使他的日子一直过得心情舒畅。
在满满店内,我还注意到一个现象,店内的后门直通汇金宿舍区,到菜场商场买菜购物的妇女,为图方便,直接从满满店内进出上街,满满夫妇都是微笑着和她们打着招呼。
谈心喝茶已经尽兴,在和满满夫妇话别时,巧遇满满一对双胞胎女儿放学归来,“爷爷好!”、“爷爷好!”两个女孩脸上充满阳光。如同两只燕子飞回家中。
春来春去花相似,日出日落人不同,小店门前春常在,光阴默默门前过。满满夫妇已进不惑之年,以诚待人、知足常乐、整日欢声笑语不断,让人感觉到小店的主人过着平淡的日子,享受着平淡的快乐,这无疑就是众多农民工进城后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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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县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泾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