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 黎小强
闲了,就一人去山野,发阵呆,再回城。
这癖好近年愈炽,细想,也算上了年岁,兼之有点闷,好这口亦近情理。好在小城不大,一小时车程内总能寻到合意的山野。于是,从城市切换到乡村,从钢筋水泥中突围,呼吸到小清新的气息。我甚至选择一些特殊时刻,比如大雪漫天,比如晨光微露,比如夜幕将合。我私以为,在这样幽密的时空里,会有神灵的暗语,让我找到一条幽径,联通土地之魂,联通刹那的欢欣。人来于尘土,归于尘土,集体潜意识里早将山风明月深种。
这种间歇式的小隐,自比不得那些结庐山野、躬耕垄亩的大隐。校友阿汩纵近成网红,大家竞相转发,或许是对一种生活方式的强烈认同。阿汩纵擅画,擅译,特立独行的人精却选择泾县的一处山村,从此不求闻达,独享隐趣。“2016年8月4日凌晨2:55,洗完衣服,晾衣时,小猫在楼梯上冲我低低地叫,饿了,我也饿了……我听到知了还有少数在黑暗里叫;洗澡花在院灯的光里冷紫冷紫地开着,它们的香气也冷紫冷紫的,似隐密的爱情、低徊的情欲,漫散在湿漉漉的夜气里,又往坡上去,熏着舍不得睡的知了,让它们不因即临的跟大地的永别而那么难过吧。秋将至,它们都知道,我也知道。如果我不曾像它们一样好好地活过,背着阳光冷冷地香过,在滚烫的高处玩命地叫过……我都不好意思去死。”读他这般情到深处的文字,你由不得心向往之,虽不能至。以致校友老海慨叹,回不去了。
不能成大隐,就如我,独自去山野待会儿,暂与红尘隔离。螺丝顶、滨江湿地、稽灵山公园,常去,今天就换个地儿,沿黄口农民新村上坡,瞥见一处山林,于是弃车而登。初秋了,风不再灼灼逼人,阳光也柔和不少,从高耸的松树间倾泻下来,照在地上懒洋洋躺着的松针和松果上。细看头顶的松树,绿色和黄褐间杂,一些生了,一些灭了。正如阿汩纵所言,没在滚烫的高处玩命地叫过,都不好意思去死。热烈过了,躺在地上的松果和松针无比安详。于是想到知了,前不久深夜还在唧唧歪歪,这下没了影踪,它好意思去死了。一些秋虫在林间呢喃,一些鸟雀在蹦蹦跳跳,几只粉蝶没有目标地闲逛。山风过处,茅草窸窸窣窣。山地里种着几畦菜蔬,有丝瓜、南瓜、豆角、红薯。丝瓜花大朵,黄色,六七瓣;豆角花紫色,小朵,三两瓣,都在山野里孤芳自赏。几只体形壮硕的黑蚁爬上来,在花蕊里恋恋不舍。呵呵,它还没热烈过。而不远处,一处水泥坟茔在松间安卧。
站在山坡四望,一个狭小的盆地,盆底是连绵的别墅,四周是杂树逶迤的山林,一些坟茔在坡上静立,腐朽与生命在同一时空里对话。我在石头上坐下,任山风悠悠。N年后,不,包括现在,我正在腐朽,同时也在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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