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介/汪福琪
汪福琪,1944年1月生,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绩溪县计委主任。在《安徽文学》、《黄山日报》、《徽学研究》、《徽州社会科学》等发表散文、诗歌等。
喝茶
我爱喝茶。
早晨,捧一杯清茶,漫步小院,惬意。院子不大,瘦竹数竿,腊梅、牡丹数株,碧水一池,游鱼数尾。喝茶,闻香,看花,观鱼,乐哉。
小时候,我在乡下老家喝的是大壶茶、竹筒茶、木桶茶、瓦钵茶。
家中常备的是大壶茶,黄铜茶壶。夏天摆在桌上,冬天放在火箱里焐着,茶水深黄,茶味酽酽。
随母上山下地,背着竹筒茶。茶筒由大毛竹两头留节制成,上节有小孔,南瓜蒂为塞,其孔用来注入茶水和倒出茶水,节孔上留有瓦型茶筒嘴。渴时双手托起茶筒,口就瓦型茶筒嘴,大口饮用,咕咚咕咚的,母亲说我像牛饮水。
徒步去北村、伏岭,歙县南乡,途中有凉亭供茶,免费的。茶水盛在木桶或瓦钵中,有盖防尘。盖上放置饮茶竹具,饮茶竹具用小毛竹制成杯状,留节为底,斜面开口,竹柄穿插其中。用时揭桶盖、执竹杯柄舀茶,茶味浓浓,解乏提神。
我喝茶的爱好,源于父亲。父亲生前在郎溪从商,每年春季总要托人在家乡的深山里选购好几斤炒青,由信客带去。父亲晨起第一件事就是清洗茶杯,然后取一小撮茶叶放到杯中,用少量沸后稍温之水浸泡,谓之醒茶,俗称泡茶头,三五分钟后再用沸水冲泡,撇去浮沫,近闻其香气,细观其汤色,慢品其滋味。
父亲退休回家后,常和我一起泡茶、喝茶、论道、叙事,受益匪浅。父亲保管茶叶有方,当年没有冰箱、保鲜膜之类,他将新茶分成小包,以便分次取用。包茶用火纸,一种嫩竹纤维制成的土纸,数层包裹,放置铁箱或铁筒中,用木炭吸潮,雨季放在楼上,夏季放在楼下阴凉处,贮藏一年,其色、香、味不变。
我喝的茶叶,都是本县出产的绿茶炒青,有逍遥、大障茶,兵坑、和阳、荆州茶,喝得最多的是上庄时雨茶,由上庄余村的老同学汪志达选购。此茶虽不是极品,外观也不起眼,但色、香、味兼备,且经久耐泡,一杯茶喝一天,茶味犹存。
我每天泡三次茶,早晨一杯茶,提神醒脑;午后一杯茶,陪家人或朋友聊天;晚上一杯茶,书房灯下,书茶为友,杯茶乾坤大,诗书日月长。望灯下杯中之茶,看沸水冲泡后的茶叶浮沉,看沸水中尖芽嫩叶的舒展变化,看嫩叶上若隐若现的绒毫,看嫩叶尖芽上慢慢升起的微小气泡,再看着茶水面上飘拂的轻雾,闻着茶水中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有如置身于春雾弥漫、茶叶芬芳的高山茶园。
夜深人静,读几页周易,喝一口清茶,满口茶香,苦后回甜,其味无穷。茶水荡浊扬清,神怡气爽,仿佛日月星辰的时空流转、晴雨霜雪的阴阳变化,皆在其中;人世间的荣辱、繁华、躁动都在九霄云外,只留下淡泊、静谧、和谐。
我爱喝茶,茶水洗心,心明如镜。
澄庐吟
2014年秋,恰逢政府街面改徽派,敝居修缮出新,并改建天沟厨房屋面。忆昔抚今,有感而吟。
此房亲手盖,此门亲自开,扬水东流过,橦山入窗来。吾辈进城立足地,古邑一隅东门外。按主定位取震卦,巽位大门紫气来,灶位在震东偏北,再添坎门北向开。
当年入城恋故里,徽乡民俗难忘怀。诚聘名匠依古法,粉墙马头竖起来。功能设施按现代,外观门楼建徽派,起名“澄庐”舒清气,外圆内方别出心裁。
厅堂宫灯悬四盏,喜庆张灯好结彩。方圆二桌百年物,东瓶西镜老古派。几幅木雕稍点缀,简朴古雅遗风在。中堂字画名人笔,山水文章墨香来。
小院月池鱼戏水,石笋天竹池边栽。瘦竹数竿临窗立,牡丹秋菊应时开。小径砖铺就,卵石路边排。晨起院中茶一壶,夏观游鱼冬赏梅。
此门曾出三学子,吉宅平安兴文采。达官贵人曾入座,鸿儒白丁亦常来,更喜乡亲频惠顾,把酒桑麻共举杯。当年七口老幼乐,今朝孙辈常在外。弹指新居三十载,经风历雨起苍苔,吾今退休十余载,居家颐养乐自在。
开窗
陋室东窗外,老樟一株,久闻其香,有感。
临窗老树露苔斑,
枝叶扶疏对梓山。
丽日和风樟香溢,
清茶书卷秀盈餐。
雪梅
庚寅岁末,大雪数场,积雪盈尺,庭院腊梅绽放,暗香浮动,感吟一首。
大雪纷飞日,寒风入骨时。
暗香盈庭院,腊梅展英姿。
上庄感怀
常溪河水绕村头,
古树新芽景致幽。
青石小巷马头墙,
人杰地灵名士多。
一代文豪竞风流,
博士桂冠三十六。
天开文运兴墨业,
百年留香遍五洲。
扬之河畔
扬之清清映夕阳,
碧波漾漾染霞光。
柳枝簇簇随风摆,
花草丛丛吐艳芳。
鸟叫蝉鸣招伴侣,
鱼虾戏水效鸳鸯。
相逢故旧皆朋友,
握手言欢话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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