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不知不觉中童趣盎然的六月已悄悄地走进我们的小城

□白凡

不知不觉中，童趣盎然的六月已悄悄地走进我们的小城。而记忆，还尚未从流光溢彩的四月中走出。四月，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比六月少了些孩童的稚气，多了些舞者的轻灵，更让人陶醉、难忘。最重要的是，今年的四月，引领着我回归。

回归，是一种意象，一种印象，不仅仅是单单在某个地方。如果非要将这印象打上某个地方的烙印，那也只能是那个名叫“溪口”的古镇深山。

溪口镇位于宣城市区南端，距市区有45公里。网上搜索，两段话充分概括了它的特征——“溪口群山环抱，树木葱茏，森林覆盖率达87%，素有‘天然氧吧\’之称。”；“境内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物华天宝”四个字可谓呼之欲出。

溪口给我的最初印象是二十多年前，还是孩童的我多次跟父母到溪口的山里面玩。原因很简单，溪口是母亲下放时的一块“阵地”。母亲高中毕业后便来到这深山幽谷中当起了老师，一晃三年，一个女人将她丰富的情感深深地植入了这片土地，每每回归，每一条溪流、每一条小径，甚至于每一花每一木都隐约中掩映着她十七八岁时的影子。每每睡前，她都会伏在儿子的耳旁，呢喃细语，娓娓述说着自己的溪口情怀，那时的我自然不懂什么是情怀，不解风情，唯独留下了穷山恶水、夜黑风高、人烟稀少的印象，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对于习惯了万家灯火的我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依稀还记得晚上睡觉时会被一声声狼嚎惊哭，闹腾着要回家。小学毕业后，还真的就没怎么去过溪口了，反正最初的印象不好，不去也罢。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外，四月份，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去了几趟溪口，公路过了杨柳的华村便曲折蜿蜒起来，盘旋而上，人坐在车内有种乘过山车般大起大落的感觉，车窗外的农田一块一块排列的紧凑、有序，油菜花用它赏心悦目的金黄点缀着四月天的光艳；茂林修竹下的春笋节节拔起，让人不由得想到郑燮题的诗句：“未出土时先有节，及凌云处尚虚心。”车驶入溪口境内，道路左侧群峰突起，万仞巍然叠嶂中，眼前只剩下一片葱茏叠翠。右侧坡下，一条溪流顺山势汩汩而流，水清岸绿。溪流的另一边，还新建了休闲娱乐园区，亭台楼榭在青山绿水间蔚然成趣。我摇下车窗，一股幽芳被清风卷挟进车内，打在脸上，留下一丝清凉的芬芳。

二十年后的回归溪口，一改我二十年前的偏见。

回归，看到了溪口丰富的物产资源，香菇、茶叶、香榧、竹笋、吊瓜等闻名遐迩；看到了溪口文化气息的厚重，李白，杜牧、梅尧臣、施润章流连其间，写下诗作无数。及至现代，书画大家吴作人、刘海粟、李可染、林散之、赖少其等等也都在这里留下他们的足迹或墨宝；看到了溪口充满禅意的心灵净土，因拥有朝天洞龙泉寺、京山禅院、觉海禅寺等名刹古寺，而成为仅次于九华山的“皖南第二佛教圣地”。谁敢说杜牧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里没有溪口的影子？

隐约中，我听到二十多年前还是孩童时自己的回音，一如二十多年前母亲看到自己十七八岁时少女的影子。二十年前的回音，二十年后的回归，回归了一种意象，更是对一种印象的搜索回忆，一种成熟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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