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睡下应该是深更半夜手机突然响了一家人被吵得没了

将近睡下，应该是深更半夜。手机突然响了，一家人被吵得没了睡意。

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明天说？又不是发生了天灾人祸？自然是一脸的不高兴，看着手机荧屏上，显示的号码还很陌生，一遍遍地解释着一个叫作“死心塌地”的成语似的，居然还是个带有“0563”区号的VIP手机号。

果然，真是多日没有联系的好友A，话音也是一惊一乍的：儿子与我们搞僵了，还不是填高校志愿这事？这些天我的头都烦大了一圈。这小子不听我的话，就是不想填那个K高校。

于是，电话里又是哇里哇拉地说了一大通，自然是打听K高校的N个ABCD。我也懒得说，说也说不清，我又不是K高校招生办的？只不过我的孩子在那里念过四年本科，学风不错，孩子也没怎么荒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属于凑合着说得过去的那一种。

A的声音一波波袭来，我只好搪塞着嗯嗯啊啊的。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就说这万家瞩目的高考，考不好唉声叹气者倒也理解，这考好的捶胸顿足弄的是那一出？A君之子，考了个全省前几百名，除了北京的清北、上海的复交四所高校外，其他的中国高校，哪家还不是手拿把攥。这样一来，考场上苦恼的是孩子，填志愿苦逼的是老子。于是，我只能劝他：尊重孩子的专业、兴趣与志向选择，最好“老不问少事”，要是不放心，各大高校都有招生网站，你挨个儿上网看一下，实在不行，就一个个地打电话。

“我才不干呢，自家的网站，哪个不是王婆卖瓜？”A君的质疑倒也有些道理。我不再多说，只是撂了一句：等你们统一思想了，决定真的报K高校的话，我明天帮你打电话到学校问一下。

别说第二天了，就是几天一过，也没见A君与我联系，估计他们最终还是将K高校毫不留情地给枪毙了。想想倒是释然一些，虽说那个夜半电话，确实不是那么一回事，说了半天，最后也是一个不靠谱，大半夜的怎么不想好了才打电话？

忽然，想起自己当年的这个六月之尾，也是与A君一样的焦虑。孩子分数一出来，成天介把考试学院发的那本《报考指南》书，在圈定的几十所一本学校里，反反复复地翻了几个来回，也是问这问那的一百个不放心，抱着电话不停地打。好在那些年，还有些高校在宣城某地摆了些场子，咨询和发资料的那场面，如同促销会一样。看那些一个个如我一样的家长，屁颠颠地流出一身油汗，脸上一副生怕孩子兜售不掉的那种苦瓜脸的表情。当时也没听说过有哪位熟悉的人家孩子，在K高校就读，直到确定志愿之后，也没有哪位“拓荒者”朋友帮我们参谋参谋。稍为心安的是，孩子填报的高校志愿还真没有浪费多少分数，至今想来这倒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更有意思的是，过了一两年，还有一位战友B君也是深更半夜找上门来求教，说是为高校志愿的事，一贯温驯的女儿也不听话了。

我只得随他出门，以一个成功者的经验去说服或者说是“仅供参考”。车至B君楼下，我问：为什么不打电话？

“还是觉得上门好些，这样不更显得我们诚恳吗？这么晚了，想想还是没有打你的电话。”B君叹了口气：谁让你是我老哥？改天我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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