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啼处满山红

人间四月天，山中看杜鹃。又到了杜鹃花盛开的季节，漫山遍野，此起彼伏，像火焰般燃烧，如浪潮般翻涌，像彩霞般绕林。杜鹃花别名映山红、山踯躅、山石榴、照山红、唐杜鹃、红杜鹃、满山红等，是我国分布较广的一种野生山花，以红色、粉红色居多，素有“木本花卉之王”的美称。

杜鹃花开红艳艳，古人常用火焰作比喻。白居易《咏杜鹃》道：“玉泉南涧花奇怪，不似花丛似火堆。”唐代曹松《寒食日题杜鹃花》道：“一朵又一朵，并开寒食时。谁家不禁火，总在此花枝。”唐代李绅《新楼诗》道：“杜鹃如火千房拆，丹槛低看晚景中。繁艳向人啼宿露，落英飘砌怨春风。早梅昔待佳人折，好月谁将老子同。惟有此花随越鸟，一声啼处满山红。”

杜鹃花是美的化身，古人常用美人作比喻。唐代施肩吾《杜鹃花词》道：“杜鹃花时夭艳然，所恨帝城人不识。丁宁莫遣春风吹，留与佳人比颜色。”白居易对杜鹃花十分钟爱，写过大量咏赞杜鹃花的诗，甚至封为百花之王。“闲折两枝持在手，细看不似人间有。花中此物是西施，芙蓉芍药皆嫫母。”

杜鹃花鸟同名，古人常借杜鹃花抒发愁绪，寄托家国之思。李白《宣城见杜鹃花》道：“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李白幼年在巴蜀度过，暮年在宣城见到杜鹃花，立即想到家乡的杜鹃鸟，又仿佛听到杜鹃鸟的啼叫，伤心欲绝，在明媚的三月格外思念自己的家乡。

杜鹃高歌之时，正是杜鹃花盛开之际，人们见杜鹃花那样鲜红，便把这种颜色说成是杜鹃啼的血。唐代成彦雄《杜鹃花》道：“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一声寒食夜，数朵野僧家。谢豹出不出，日迟迟又斜。”唐代雍陶《闻杜鹃》道：“碧竿微露月玲珑，谢豹伤心独叫风。高处已应闻滴血，山榴一夜几枝红。”北宋梅尧臣《杜鹃花》道：“月树啼方急，山房客未眠。还将口中血，滴向野花鲜。”以上诸诗都化用杜鹃啼血的典故，有的情景交融，有的意在言外，有的催人泪下。

汪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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