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锦绣新城一栋廉租房里,住着一对年近六旬的苦命夫妇,女人的前夫是患癌症去世的,她嫁给第二个丈夫时,已得知这个男人患有癌症,但她做出了一个让一般人“难以理解”的举动,毅然决然地嫁给一个“日子不多了”的人,演绎了一段感天动地的生死之恋故事。
“也许她就是老天爷派来专门照顾我的”
“没有她,没有街道和社区的帮助,现在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故事的“男主角”杨菊福告诉记者,他今年59岁,去年9月底查出患有胃癌。前妻已经去世10多年了,因为当时老伴一直有病,不能生育,现在无儿无女。那时,他一个人不想再活下去了:没有工作,也没法再到街上摆修自行车的小摊了,就靠吃低保,也没钱治病。他经常想的是用什么方法来了结自己的命。
这时,一名57岁的丧偶女人来到他的身边,并与他登记结婚,组成新的家庭,一心一意地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和他一起对抗癌魔。“也许她就是老天爷派来的,专门来照顾我的。”杨菊福说。
眼前的杨菊福脸色蜡黄、惨淡,近一米八的身高,已经被癌细胞吞噬得只有不足100斤了,开始他坐着和记者说话,后来就痛得坐不住躺下了。直到妻子回来,给他喝下自制草药,他才感觉好一点了。
记者看到,这套廉租房60多平方米,虽然装修陈旧家具简陋,但被妻子于淑桂收拾得干净整齐。在与杨菊福断断续续的交谈中记者得知,杨菊福是个在苦水里泡大的人。
“母亲什么模样,一点不记得了。”杨菊福说,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得病去世,父亲也在他十多岁时病逝。从小是姥姥、姑姑、姨妈轮着照顾。因为家里穷,唯一的亲哥哥也被送人,改名换姓,至今很难找到。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没妈没爹的杨菊福,日子可想而知。
随着时光的流逝,从小抚养过他的姥姥、姑姑、姨妈等最亲的人年事已高,一个个都相继离开人世,远他而去,杨菊福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当他从大夫手里接过癌症的“死刑判决书”,竟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该告诉谁?如果手术,谁来给我签字?……不如和以前人家介绍过的那个不太熟悉的女人说说话吧,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为救丈夫,她尝吃狼毒草被毒昏过去
那是去年春天,朋友给他介绍了丧夫的于淑桂。于淑桂57岁,是威海市乳山海阳所一座小岛上的居民,与前夫育有二女一男3个孩子,都已成家,均生活在威海农村。2年前,于淑桂的前夫患肝癌,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没能挽回生命,最后拉下了7万多元的“饥荒”。她的儿子还有残疾,手颤抖着拿不住东西,家里的境况很不好。
双方见面后,都没有表态,事情就此搁置下来。是杨菊福的一个癌症通报电话,把两人的关系重新建立起来。当时,于淑桂吃惊地问:你住在哪里,我马上坐车去看你。
“死去的老头得的是癌,我知道,要是我不来,他摊上这么个病,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就没法活了。”于淑桂说,哪怕是萍水相逢,或者邻里朋友,知道了也会伸把手吧。她只身一人来到烟台,发现杨菊福的情况比她想像得要严重得多。
杨菊福没有工作,每月仅靠340元的低保金生活,家里没有一点积蓄。他户口所在的幸福街道得知他得了大病,立即帮他申请到了3000元的医疗救助金,但这点救命钱住院几天后就全部花光了,大夫送来了手术通知单,杨菊福没有签字就离开了医院,于淑桂哭着不愿意走,但她无能为力。
无奈,于淑桂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来挽救丈夫的生命。她综合四处打听到的偏方,自己上山采药,还发动儿女们上阵,采来狼毒草、苦菜、婆婆丁、三七等五六味草药,但到底该多少的剂量合适她没有数,就自己熬药亲自尝,第一次尝狼毒草,一下子昏了过去,可把老杨吓坏了。
经过反复品尝实验,最后找到了合适的剂量。“还别说,这些自己配方熬的草药真管用,喝下去能抗一个多小时。”杨菊福说,没有钱买药,老伴每天都出去采药,家里已经攒了一大包采后又晒干的各种草药,还种了14盆三七。
“趁着现在天气还好,我得赶紧多挖些药材,晒干了攒着,等下雪了上冻了就没法再出去挖了。”于淑桂说,老杨现在几乎吃不下东西,每天只能吃点软和的,熬点稀饭,下点烂面条。“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只惦记着伺候好老杨,多去挖些草药,让他多活一天算一天,说不定老天爷开眼了,就会产生奇迹了。”
在经历过前夫生死的于淑桂看来,人终有一死,但她觉得,只要活着,就开开心心的,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如果老天真让他明天死,那今天活一天也得快快乐乐的,至少还有我一个人和他在一起。
的确,生命不在于长短,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动力和信念,能让老杨多活一天,也许就是这对夫妇最朴素的想法吧,也是他们唯一的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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