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烟台晚报》上的《难忘当年挣工分》一文深有感触。虽然在那个挣工分的年代我才十几岁,但作者描述的记工分、结劳动日、年底结算开支的整个过程我感同身受、记忆犹新。读完那天的晚报,我油然记起了当年发生在我们家的一件事。
我兄妹四人,当时我的两个哥哥已结婚,大哥已分家另立门户。在那个年代,六口之家的生活水平本来就捉襟见肘,再加上我两个哥哥相继盖房结婚,家里的经济更是雪上加霜。那时候生产队一个劳动日(十分)只值七八毛钱,家家到年底的收入也都所剩无几。生活的艰难,如今的年轻人是无法想象的。
我村当时有个提篮厂,就是用玉米叶加工编织提篮出口外销,我姐就是其中的一员,我姐的编织技术水平很高,产品量多质优,从不出一个残次品,所以被选为技术员。每个星期和厂长去县工艺品厂送货并学习新的样品技术,然后回村再传授指导。因而我姐一天能挣十分,顶个劳动力。
那件事就发生在1977年春节前一个提篮厂送货的日子里,那天我姐送货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母亲她买了条裤子过年,裤子的材料是涤纶的,针织纹的,在当时确实属于高档品。我母亲看了也说挺好的。但一问价格是十九元四角钱,当时就直摇头嫌太贵不让要,叫退了或者匀出去卖给别人。我姐爱不释手,哪里肯听。我母亲先是苦口婆心地劝,没效果。然后火冒三丈,把我姐数落了一通。说她不知大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穷败坏之类的话,况且还有你嫂子等等。我姐让母亲骂得痛哭流涕,开始反驳。可不管我姐说什么,我母亲依然是叫退掉。我想当时受家庭条件限制,母亲有她的难处,闺女媳妇得一视同仁。最后百般无奈,我姐抱着一肚子怨气把裤子匀给了她的伙伴。
为了这条裤子全家人连晚饭都没吃好,我姐流泪不止,我母亲也非常难受,父亲依然抽着他的旱烟,默不作声地支持我母亲的决定。最后还是我二哥打破了沉寂,劝我妈:“家里虽然有饥荒,可再困难也要满足俺大妹的这点要求,她为了帮我们兄弟俩结婚、盖房,连书都不念了,下来帮我们挣工分,而且比我挣的都多。一年三千六、七百分连条裤子都不让她买,确实说不过去,贵点就贵点吧,就算是奖励她吧。”我二哥越是这样说,我姐哭得越厉害了,可能那个委屈劲全上来了。最后父母觉得既然儿子、媳妇没意见,确实也有愧女儿,就默认了。我二哥亲自去把裤子拿了回来。那年过年,我姐终于穿上了那条新裤子。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三十年在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指引下,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姐现已成为个体老板娘,每月还领着国家的养老金。再也不会为了一顿饭、一件衣服而伤心劳神。每当提起那个年代,讲起那条“昂贵”的裤子时,姐会很自豪,而且还很风趣地说:“那是我一年将近四千分挣来的,我当年很是时髦了一把呢。”
王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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