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
陈福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是个普通的农民,大半辈子在与土地打交道中度过,和老伴一起伺弄着4亩苹果。陈大明出生于1983年,性格内向。
老两口平时很少对儿子说什么重话,儿子学习不好,陈福生从来不逼他。他的想法是:儿子想念就念,不想念也不能逼他。只要不违法的事,陈福生一律支持儿子。包括他从初中下来念镇上的职业中专,以及中专只念了一年就辍学下来打工。
陈大明后来去了村里外省办的一个水泥分厂,因为工作太累,又回烟台在一家轮胎厂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去了一家针织厂。没什么技术,也不擅长交际的陈大明工作一直不顺利。三年前,他处了一个女朋友,两个人一起外出打工时,女孩在长途车上丢了一个手机,迁怒于陈大明,两人就此分手。
陈大明承受不了分手带来的痛苦,从家里拿了点钱,离家出走,没想到,他一走就是三年。
寻子
这三年时间,陈福生一直选择悄悄地找儿子,他的想法是,儿子还没结婚,工作也不稳定,这种事传出去,怕儿子面子上过不去。因为同样的原因,陈福生一直没报警。
三年时间里,过节的时候,尤其是春节,是老两口最难熬的日子。“想孩子想得直哭,那滋味儿就是活不出来了。”陈福生说。
3月29日,村里有在开发区打工的小伙子告诉陈福生,在凤台小区附近一个网吧看到陈大明了,“喊他他不理。”听说儿子有信儿了,陈福生再顾不了那么多,第二天一早,在亲弟弟的陪伴下,倒了三趟车奔到了开发区。3月30日早上不到八点,凤台小区警务室值班民警慕晓飞刚上班不久就迎进了一脸焦虑的陈福生。老人简单地说了说儿子离家出走的经过,听说陈大明三年没回家了,慕晓飞十分理解老人的心情。他马上走访了凤台小区所有网吧,向网吧老板打招呼,如果见到陈大明,一定要告诉警方。
重逢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当天下午,辖区一个网吧给了回音,说陈大明来上网了。慕晓飞和派出所领导将老人安置在福莱派出所的会议室,然后直奔网吧找人。进了网吧,慕晓飞警官在管理员的带领下,找到了正戴着耳机听歌的陈大明。站在这个瘦小的男青年背后,慕晓飞清楚地看到他正在听的是筷子兄弟那首《父亲》。
慕晓飞问陈大明:“你爸爸来找你了,你想不想见他?”陈大明眼睛亮亮地说:“想。”这几年,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家,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越是后悔这么草率地离开家,越是怕回去。过年时,经常一个人躺在床上哭。
在民警带领下,陈大明来到派出所,他一见父亲,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昨天下午,记者与陈福生通电话时,他声音里全是快乐和轻松。相聚之后,儿子会回开发区继续工作。“他说会好好工作,只要他好就行了。”(尊重当事人意愿,陈氏父子为化名)
YMG记者李珑通讯员曲奎瑜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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