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一种生活方式

街谈物语

□米老琰

一直以来，很喜欢读书。不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晋职，不是为了时尚，只是一种习惯，一种生活方式。

捧着一本书，静静地阅读，心无旁骛。或开眼，或益智，或共鸣，或字从眼前过，脑中不留痕，享受的是阅读的过程。

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阅读。家里没有藏书，哥哥的课外书成了我的宝贝。哥哥的书也是从别处借来的，我总是在哥哥看完后，用最快的速度囫囵吞枣，常常一个通宵就能读完一部长篇。

外公喜欢买书，大多时候会让我去跑腿儿。买回来后，自然是近水楼台先睹为快。不过，外公喜欢的多是武侠小说，像《封神演义》、《七侠五义》等等，都是跟着外公看的。我对武侠小说不感兴趣，可总比没书好。

读书最猛的时候是上高一。改革开放初期，学校的图书馆藏书颇丰，但主要面向教职员工，学生借阅有诸多限制。校长夫人担任图书管理员。她老人家白白胖胖的，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严肃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慈爱的心。我那时成绩不错，又极爱惜书，有借有还，从不爽约，也不张扬，老太太把书借给我没有后患。那个时代备受推崇的世界名著，我读过一些。像《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简·爱》、《红与黑》、《大卫·科波菲尔》、《静静的顿河》、《安娜·卡列尼娜》、《战争与和平》、《红字》、《牛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高二时，校长夫人随校长调走了，我的鲸吞名著计划只能搁浅。其实，那些名著我并不能真正读懂，只是喜欢。为快乐而读，为向往而读，为语言文字的魅力而读，仅此而已。

最喜欢晚上读书。白天的喧嚣渐渐消逝，夜晚的安谧祥和温馨。一卷在手，或浅读，或深思，或迷离，在书香中沉醉。这是一天当中最幸福的时刻。那种安宁中的美好，只有自己的内心懂得。我的床头柜上，堆着报纸、杂志、长篇小说、短篇小说集、诗集、散文集，可依据时间心境任意选择。年轻的时候，厚厚的一部长篇，可以一鼓作气地读完；一本杂志半个晚上就可以搞掂。现在，精力不济，消化功能也跟不上，常常是读一段，沉一沉，有时一段话要反复读上几遍才能理出思路和头绪，阅读量锐减。

对我影响至深的一本书是《青春之歌》。那是我完整地读完的第一部小说，大概是三年级的时候。哥哥只给我一天时间。我点着煤油灯，彻夜地读着，被深深地吸引。后来，在烟台上学，手里有可以自己支配的钱，我买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就是《青春之歌》。我百读不厌的一部书是《围城》。隔几年，就要重读一遍，常读常新。最喜欢的一份报纸是《新民晚报》，喜欢它的副刊“夜光杯”。最喜欢的期刊杂志是《读者》、《三联生活周刊》和《小说月报》、《小说选刊》。

我天性愚笨，不会打麻将，不喜看电视，业余时间也不常上网，唯一的爱好就是读书。我也一直不习惯网上阅读，固执地喜欢着纸上的字，可以随意地读，随时地读。做完家务，倚在床上，或厚或薄的书捧在手里，心里踏实，熨帖，滋润。如果不读书，就感觉这一天空落落的。再忙再累，再晚上床，也要读上一会儿，三五个短章，几千个字，然后，熄灯，睡去。

喜欢何兆武先生的一段话：读书不一定非要有个目的，而且最好是没有任何目的，读书本身就是目的。读书本身带来内心的满足，好比一次精神上的漫游。在别人看来，游山玩水跑了一天，什么价值都没有，但对我来说，过程本身就是最大的价值，那是不能用功利标准来衡量的。

读书，收获的是内心的丰盈与圆润，最大的乐趣在于自己精神上的满足，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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