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洪玉那时的奢望 有件的确良

编者按：

40年砥砺奋进，40年众志成城。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宏大的时代变革，也悄悄地在广大群众的生活中刻下了烙印。从即日起，本报开设《“庆祝改革开放40年”之“40人的40年”》栏目，拟从衣、食、住、行、教育、卫生、体育、文化精神、城市建设、旅游等方面推出40篇稿件，以小见大，反映我国改革开放40年取得的伟大成就，激发全市人民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把宜宾加快建成全省经济副中心而努力奋斗。

每到换季时，高县来复镇53岁的何洪玉总要给衣柜减负，给上季的衣物腾地方。何洪玉把衣服都摊在床上，有上衣、裤子，各种衣服有长的、短的、厚的、薄的，有的穿过一两回，有的连包装还没拆开过，各种衣服摊了一大堆。回想起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最大的奢望就是能有一件“的确良”衣服的情形，何洪玉感慨万千。

上世纪70年代中期，何洪玉只有10岁左右，记忆里，人们衣服的颜色，永远是蓝、灰、黑三种，款式也很单一，男士一般是四个兜的中山服、军干服。热天能穿一件短袖白衬衫，也算是很“操”的操哥了。女装也十分简朴，在农村，几乎找不到穿裙装的。偶有城里人到农村，穿着裙子，也就是最时尚的“操妹”。衣裤普遍是打着补丁，甚至补丁重补丁。衣服补丁最多的是肩，裤子补丁最多的是坐的那一方及膝盖部分。衣料洗得褪色，仍是舍不得丢弃。一般人常是十年难添置一件新衣服。大人穿旧的衣服，剪去损坏部分，东拼西凑又改成小孩的服装，凑合一下又是几年。

40年前，“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不是一句玩笑。衣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新老大、旧老二、破老三”，作为上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的何洪玉，当然就是捡哥哥姐姐的旧衣服穿了。一般只有过年时，母亲才会给她做一双布鞋、一条黑色的裤子和一件红花衣服。大年初一那天，何洪玉会用红头绳扎两个小辫子，再穿上一身新衣服、新鞋子后，跑到公场坝（当时集体分晒粮食的地方）或者街上去“赛宝”，炫耀自己的新衣服。

那个年代，人们常调侃说：“有钱人，大不同，身上穿的是灯草绒。”能穿一件灯草绒衣服，那可不是一般的豪华。少数机关工作人员才玩得起，农民能穿灯草绒布料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不要说灯草绒，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件的确良衣服。”何洪玉说，当时班上有个女生穿了一件白底蓝花的的确良衣服，令她羡慕不已。在那个每人每年仅发几尺布票的年代，想拥有一件 的确良衣服成了她的奢望。她还记得，小学毕业照中，全班只有一个同学穿了一双泡沫凉鞋，对于夏天都打“光脚板”的农村娃娃来说，那个同学简直成了全班嫉妒的对象。

乘改革开放的春风，时代一天天进步，人们的衣着也不断随经济的好转演变着，用布票的时代早已成了历史。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起，西装已风靡城乡，不少人穿西装、打领带、着皮鞋。以往认为了不起的西装革履，已是太寻常的装束。中国人“洋”起来了，何洪玉说，我们高县来复农村的人也同样“洋”起来了，城市流行什么，农村也紧跟流行，不慢半拍。

何洪玉说，现在要找到一个穿补丁衣服的人，反倒成了难事，时装制成旧貌，留有烂孔穿着还成了时尚。回想起当年渴望的的确良衣服，再看看如今衣柜里堆积如山的各式各样的衣服，两相对比，何洪玉说“恍若隔世”。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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