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受勋
宜宾城区三江口新建亲水步道,近期数万市民前往踏水纳凉,与江水零距离接触。而在过去的老宜宾,双江水涨之时市民却没有如此惬意。每到汛期,人们看水、忧水,临河居住的居民则随时准备搬家,并且期望平安度过涨水季节。
■ 临河商圈
金沙江和岷江绕宜宾城而过,会合成长江,形成了宜宾的水码头和商业繁荣。
当初修临河街道时,宜宾人面临二难选择。市街希望离水边愈近愈好,这样可以节约上下货的成本。宜宾最重要的贸易市场就建在城墙外靠近水码头处,从而形成了由合江门街、大南门街、纤藤街、栈房街、走马街、外南街、南街等商业贸易街道组成的临河商圈,闻名于川、滇、黔。但离水太近,每到汛期,贸易市场就有被水淹没的危险。
麻线街、走马街、纤藤街顺水而建,为卸货方便,依然离水边较近。尤其是栈房街和纤藤街交界处的土桥子为全城最低处。此处为全城最大的下水道出口,污水从一道巨大的石拱门泻出,形成了一条充满恶臭的阳沟。阳沟两边是重重叠叠的贫民住宅。居住在这里的大多为力夫和做小生意者。土桥子每年皆被水淹,但其地多为简易串架房,将货物搬出,洪水后极易修复。所以自建立宜宾临河商圈以来,宜宾的商贸市场布局未产生过大的改变。
■ 双江水涨
双江水涨对于水码头宜宾来说,实在是生死攸关的事。
汛期来临时,先是金沙江涨水,浑黄的水流,夹杂着枯枝杂草,其间有无数的漩涡,混杂着白色的泡沫。水与江中的礁石冲激,发出骇人的吼声,而此时岷江涨水的高峰尚未到来。两江汇合处形成了金沙水位稍高,岷江被金沙江“抬起”的奇观。
此后数天,往往是骄阳似火,烤得地上流油,叙府人打起“光胴胴”,仍需不停地摇着扇子,还是免不了汗流浃背。忽一晚,天降大雨,连续几天,一下子就退了溽热。此岷江也变成了激流,青黛色愈渐深沉。两条河互相冲击,骇人的吼声越来越大。两条河交混、搅和在两合水处,饱和着泥沙的金沙江和黛青色的岷江水晕染,江面上开出了一朵连着一朵的金黄色水花。这时候昔日热闹的河道上便不见了船的踪迹。金沙江和岷江已经停航,连过河船也泊在渡口上了。在人与自然的较量中,人先退出了角力。
■ 忧水看水
老宜宾市民在水涨双江之时,便要到码头上去看水。此时不但河里长途船、短途船停航,过河船“封渡”,平日在岷江、金沙江、长江里游泳戏耍的小孩更是被家长严加看管,不再下水。
追忆当日情景,一大早,沿河岸边就站满了看水的人。自然其中有不少是早起“打空气”的闲人,但更多的是有切身关系者,这就是纤藤街、栈房街、走马街、麻线街等地势低矮处的住户。他们站在小南门、大南门、花园巷、银珠巷、牛园巷的河坎上,看这浑黄的金沙江水往码头小巷的石级往上爬。沿江的住户算计着自家屋子究竟离水有多远,筹划着搬家的事。全城最低处土桥子的人难逢不搬家的年辰。但他们“经验”丰富,从容不迫,往往把铺盖和必须带走的东西打成包裹,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水淹上来,决定撤离的最佳时间,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离家的。
水不会淹很久,至多三两天。搬家的人必须在水从自家屋里未退出以前,赶回家去,用水桶和洗脸盆舀水,将水淹过留下的污泥冲刷干净,水退出自家屋子之时,屋子必须做到大体上冲洗干净。否则,到河里去挑水来冲洗房屋会相当麻烦。所以,最为虔诚的看水人往往来自被水淹人家,为守候水的涨退,他们几天几夜轮换睡觉,先恭候龙王老爷大驾光临,后恭送其打道回府,以至于眼睛都熬得发红。更有城中虔诚的老太太,邀约至北门内龙神庙烧香磕头,祈求龙王保佑宜宾城。
倘听到这样的对话,宜宾人就安心了:
“水稳起在吗?”
“不,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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