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宾黄冈实验学校九年级2班 吕武帝
一条铁轨,或曲或直,遥遥无尽,一头叫记忆,一头叫时间。
———题记
那条回忆中遥遥无尽的铁轨,已不知几时未曾踏足。
一日,我走上一条熟悉的人行道,目光偶然飘落在那几乎每日便可看见的铁轨上———这早已废弃的铁轨,积水浸满了老旧的凹槽,余辉轻洒在上面,一旁的野草肆意荡漾在风里,醉醺醺地漫了很高……似乎一切如常。忽然,耳边传来了阵阵轰响,定眼望去,一座老式火车头在破旧的车棚里倔强地、沙哑地鸣响。这一刹那,那些掩藏在我内心深处颠倒流离的画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重新组合,将我带到了十年前,余音不绝,如梦似幻,竟惹我湿了眼眶。
同样是这样无尽的铁轨,同样是这样璀璨的黄昏,连绵的青山被骄纵的夕霞披上一身晚装。但不同的是,我的身影比如今单薄多了,而一个挺拔的身躯牵着我稚嫩的小手,一步又一步追随着余辉的步伐,那是我最敬重的人———我的外公。
记得那时与外公在铁轨旁漫步,他总是喜欢爬上数米高的铁轨,昂着高傲的头颅正视远方。外公是一个军人,为了祖国带着全家辗转了半辈子,退役后却因为文化水平不高而混了个闲职。可外公是骄傲的,他常常会沿着铁轨行走,毫无倦色,目视着他为之守卫了数十年的家乡,一位铁血男儿的情怀从他身上毫无保留地流露。有时他也会坐下,略显干枯的手掌紧握成拳,微皱着眉头,干涩的眼睛肃穆地注视着夕阳,或许也就是这日复一日不知疲倦的夕阳才有幸见证了他半辈子的沧桑。
但外公对我却很慈祥,以至于当他坐下的时候,他的手里时常会出现一把寸长的小刀,熟练剥下苹果的外套后,将果子递给我,再把果皮用口袋装好,放入包中。此时若有轰鸣声响起,预示着后方会有火车驶来,他便熟练地跃下铁轨,我也会有样学样地大叫一声,撒开了步子,却扑了个空,整个人从铁轨上滑了下来,磨疼了屁股,却擦擦鼻涕,没心没肺地笑。
每当火车“隆隆”从身边驶过时,我总会饶有兴趣地数着车厢节数。而外公呢,便目光灼灼地观察车上旅客的眼睛,好像从这些眼睛中,外公可以看到来自远方的绮丽景色。于是我便问外公,铁路的两边各是什么,外公却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后来我去看望外公。他一个人坐在窗前,金黄的光辉与他雪白的头发交相辉映着,他就如同一尊雕塑,静静思索着什么。其实我早已知道外公的心里有着一亩韵色深沉的方田,或许他还未曾找到,或许他已在不经意间悄然失去。
我猜想那亩方田,一定在这铁轨的某一处吧。
我敬爱的外公,他就如同那遗落在城里的铁轨,那老旧却倔强轰鸣的火车头,那日薄西山、暮洒苍穹的黄昏。然而我坚信黄昏也是黎明,一个属于夜的黎明。
如今面对景色依旧的铁轨,我竟泪如雨下,欲罢不止。
这条岁月中沉静多年的铁轨,它或曲或直,遥遥无尽,一头叫记忆,一头叫时间,所有被时间浸没的人,都成为记忆,而所有被记忆遗忘的人,都成为逝去的时间。(指导教师:刘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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