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荣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每当想起她老人家来,仿佛就在昨天。她的音容笑貌还不时浮现在我眼前,萦绕在我心中。
母亲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几岁大时父亲就去世了。在旧社会的农村,家里失去了主要劳动力,生活就非常艰辛。母亲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母亲七八岁时,兵荒马乱。母亲的大哥就被抓去当了壮丁,从此杳无音讯。二哥小时候患眼疾,无钱医治落得双目失明。母亲常给我们讲:她小时候经常牵着瞎子哥哥去赶集,讨要些钱粮来维持全家人生活。母亲十三岁时经亲友介绍到自贡三多寨一个盐商家当了丫鬟。吃了不少苦,经历了很多磨难。正因为这些经历,使她养成了艰苦朴素,勤俭持家,从不向困难低头的生活作风。
三年自然灾害,父亲到农场劳动锻炼,母亲在家照顾我们兄弟姊妹五人。那时爷爷已是八十多岁高龄了。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的生活全靠母亲来维持。当时母亲负责全街道的清洁工作,又脏又累,起早摸黑地干。但我们从来没有听母亲喊过一声苦,叫过一声累。她在家里总是对我们关怀备至,冬天的棉衣都是她晚上亲手为我们缝织,粮食不够吃时,她就带我们出去找野菜。
我们后来参加工作在外地,逢年过节回家,她也总是叫我们把工作干好,家里的事不用牵挂。她尽量不给我们增加负担,她常给我们讲,在外面处事,宁愿自己吃亏,不要亏了别人,吃亏是福。家里有困难她也不告诉我们,她自己想办法解决。
母亲离开我们时,走得很安详、坦然。后来我们去整理她的遗物时,她的枕头底下有几张银行存折,加起来有两万多元,这是她省吃俭用存起来的,母亲一辈子都在为儿女操劳,她这是不想给我们增添负担。
她辛勤劳累一生,没有真正地享过一天清福,想到这些就很心酸。她老人家的一生是平凡中彰显伟大的一生,是从不向困难妥协的一生,是勤劳朴实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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