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该打点鸡血
朱晓凯
媒体人,历史学博士,著有《深呼吸——我的新闻实践乱弹》、《李克农传》、《陈独秀人生哲语》等。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以前的人家经济大多不宽裕,一个年过下来,柴米油盐酱醋茶,加上给老人红包,给孩子压岁,哪样都离不开一个“钱”字。因此,“过年”也常常被称为“过钱”。然而尽管如此,过年时鞭炮声声,走亲访友,有吃有喝,总还是显得热热闹闹的。可现在呢,日子倒是比过去好过多了,平时吃穿不愁,但过年的味道却是越变越淡了。对于许多人来说,还能让他们想到过年的,便是“天增岁月人增寿”,过了一年,又长了一岁。所谓“人增寿”,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人老了”。
是的,老了,早已人到中年。过了年,还会在“人到中年”后面再加“老”那么一岁。东汉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考证说,“老”字是“从人毛匕,言须发变白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两鬓,果然已经变白,看来真是老了。
那么,有没有什么返老还童的秘方呢?嗯,还真的有这么一种偏方,“打鸡血”是也。
“打鸡血”是自上世纪60年代起就在中国广为流行的一种养生方法。据说,有一名国民党中将军医被公安机关抓获后判了死刑,临行刑前,该军医为求自保,献出了一个“打鸡血”的“秘方”,称只要往人的身体里打鸡血,就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治愈百病。有人信以为真,照此办理,果然被发现面色通红,精神亢奋,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很快,“打鸡血”疗法便在全国盛行起来。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有科学家站出来打假,称“打鸡血”完全是伪科学。人们打了鸡血后之所以会兴奋不已,那完全是异物进入身体后的应激反应,别说是打鸡血,你就是打自来水,也都会有这种反应。再说了,鸡血里病菌无数,“打鸡血”非但不能养生,弄得不好,连命都丢了也说不定呢。
在那个人人腰包都没几个铜板的年代里,“打鸡血”能够受到热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只有“打鸡血”,才是普通人能够消费得起的廉价养生方法。只是,骗人真的有那么好玩吗?
如今,人们手头有钱了,也越来越懂得养生了,“打鸡血”既然再也骗不了人了,便也就从物质变成了精神。我有一位女性朋友,本来只要靠她那张漂亮的脸,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取得成功,但她硬是每天五更即起,发奋笔耕,最终成了一名颇有名气的畅销书作家。就在人们称赞她“打鸡血”的功夫很是了得时,她却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打过鸡血,因为她早就已经变成“鸡血”了。乖乖隆地咚,这一定是“打鸡血”的最高境界了吧?
想想自己,惭愧啊!
历史上有很多名人,他们在人到中年时,也都会给自己打点鸡血。比如,鲁迅47岁时,在杂文集《野草》中呐喊:“地火在地下运行,奔突;熔岩一旦喷出,将烧尽一切野草,以及乔木,于是并且无可朽腐。”胡适47岁时,则赋诗一首,低吟“做了过河卒子,只能拼命向前。”其实,无论是成为喷出的熔岩,还是做个过河的卒子,不都是为了能给自己加点油,然后再满血复活吗?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过了年,我也47岁了。然而,至今一事无成,看来人到中年,我是不是也该打点鸡血了?
年澡
牙米
女编剧,
不文艺的文艺少妇
过年三件事排第一的是洗澡。老合肥人叫做洗年澡,真杀馋!过年无论男女老少都要心怀虔诚地洗一次澡,塌皮也要下劲搓。所以腊月二十五之后,整个人从头到脚浑身痒痒,家伙三都整好了就等着去澡堂。
人满为患的同时合肥好几家大众浴池也都深得人心,飞凤街那一家浴池叫个飞凤池,好像从里面出来的都是洗得干净利索的凤凰似的。
我和姐姐常去的美菱大道上的包河浴池,两个人一起洗澡不寂寞,说说话还能搭手互相搓背。对了,那条路从前并不叫美菱大道叫徽州路,是多少老合肥人嘴里说个不停地“家门口”,脸上撑门面的眼珠子。合肥第一座人行天桥、和百货大楼相呼应的老新华书店、工农兵纺织商店、安庆之窗都坐落在徽州路上。包河浴池也在徽州路上,回回和姐姐信心满满地去,对不起啊,真的客满了,你得耐心等等。
看门的大婶眼珠子永远斜睨着朝上,一嘴小讲挂不住:谁不自觉洗完澡还洗衣服涮脸盆;谁缺德头发堵住下水道!看门大婶把女澡客数落得一钱不值:想赚钱就不能开澡堂子给女人洗,女的太浪费水。你在自己家可也这样用水啊!?讲到激动的地方,大婶还伸头朝里面甩几句,当然没有人愿意搭理她,捡吃捡喝谁去捡骂啊?“女人都是赔钱货”的骂声心惊肉跳地在浴池上方回荡。
好不容易排队掀了门帘进了浴池里面,我们姐妹发现还得等,看门大婶关于女人洗澡的总结一点不假:女人眼皮子既浅又贪便宜。
我们姐两端着盆站在水龙头旁边继续等,等那些正在水龙下自我陶醉的女人们搓完每一个脚趾头,洗好每一缕秀发。两个冰凉的身子你贴着我我靠着你,水龙头的水花溅在身上烫烫的、痒痒的。性格随和的会招呼我们一声她刚来,让我们继续等等;孤零寡淡的直接背过身拒人千里。因没有半丝衣服遮蔽,身上又冰又凉,我和姐姐站在别人水龙头下的感觉总像在别人门前乞食的乞丐。一次,一个背过身装作看不见我们姐妹的女人煞白着脸当着我们的面晕倒了,在澡堂里面引起一片惊呼,搓背的女人们三八两下把她抬出去,“吹点风就行了”!看门大婶的声音掀过门帘直接传过来。我和姐姐有幸灾乐祸地得意。
搓背的大姐用今天的话来说都是女汉子,除非遇上熟人,她们弹眼一翻朝你打量过来的目光不含任何情感,你谦和地说“不好意思,我脏”,她尽兴地拍拍墙壁,言下之意,来吧!女澡客惬意地撑着墙,搓背大姐们奋力扑击,搓背于女澡客代表着单纯洗澡之外的余情雅志,我们姐俩合作擦背和那些正在享受搓澡的女人境界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们是超凡享受我们是彼此承受。等我们洗得浑身通红,像煮熟的大虾,澡就洗得差不多了鱼贯出去穿衣服。那总有群可疑的年轻女人,横斜触目地暴露着妖娆的身姿,起伏的曲线看得我目眩神迷,她们点着香烟喝着浓茶,令人浮想联翩。
洗完年澡一下了轻了好几斤,人走路都轻飘飘的使不上劲。掀开澡堂的门帘,走上街深深吸一口凉气,路上传来谁家阿猫阿狗声的叫唤,年味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急,心里只想着回家。今天这一切当然不复存在,徽州路在合肥人的眼皮子底下改成美菱大道,街道两边的人行天桥、新华书店、工农兵纺织商店、安庆之窗那些根植每个合肥人心里的骄傲拆了个遍。
去年和姐姐去了飞凤街的飞凤池,改成日式的坐浴了,萧条得连排队等水龙头的人都不见了。那些人都去哪了?眼皮子既浅又贪便的女澡客?在澡堂吸烟的可疑女人?奋力扑击的搓背大街?没有年澡可洗,一年从头忙到尾总觉得对自己少了一个交代,所幸还有另外两件事:蛋饺和鞭炮,当然,这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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