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骏骑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1979年,全家第一次在潜山县城过春节,那兴奋劲、新鲜感,至今还萦绕在心头。
参加工作后,一直是“半边连”干部。承蒙组织关怀,这年将爱人“农转非”。这样一来,搬家就提上日程。春节前,爱人在家紧锣密鼓处理搬迁事宜。 4间土砖小瓦的房子,折价留给三弟。圈里的猪卖一头杀一头,田里的萝卜或卖或送,干稻草挑到大队窑厂,能卖两块钱一担,稻草灰烧窑货上釉用得上。 20多只鸡一次性处理,到城里过年是好东西。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离开老家那天,生产队的男女老少敲锣打鼓,捧着牌匾,送了一程又一程。浓浓的乡情,让我的眼里蓄满泪水。
其时,我在县政府办公室供职,住房是单位出面租借的,面积不大,但也是楼上楼下,房间、客厅、厨房一应俱全,好在孩子们小,一家五口住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为纪念这一人生的小转折,年三十上午,我特意自撰一副春联贴上,只是内容现在全然记不起来了。大年夜,勤劳灵巧的妻子做了寓意十全十美的一桌子菜,当然这些都是从乡下带来的。女儿慧玲拿来相机,拍了不少照片,权作纪念。席间,一家人频频举杯,话题自然离不开进城。我欢迎妻子进城有了工作,祝愿孩子们学习发奋,成绩斐然。说实话,一家人团聚,非但节约了生活开支,也免去我周末来回奔波之劳。
到城里过年,既有喜悦,也有不适应的地方。平生第一次离开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母亲,不在她老人家身边过年,心里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孩子们陡然离开儿时伙伴,吃不上到左邻右舍拜年时给的花生、麻糖,到城里还不熟,只能窝在屋子里,围坐在小小的黑白电视机旁,看得出也少了些乐趣。最苦恼的还是鞭炮噪音之扰。乡间虽也放鞭炮,因为人口密度相对稀些,感觉不到,城里就不一样了,年三十上午就开始放,这是有人要回乡下过年,离开贴春联时都要放鞭炮,以示有人气。到了傍晚,我家所在的“工人巷”里,烟雾弥漫,面对面都看不清人,空气里全是呛人的硫磺味。夜间刚入睡,到零点又是高潮迭起,一直持续到初一上午。
前些年都回乡下,不能参加单位值班,第一次在城里过年,我自告奋勇地承担了年三十与大年初一的值班任务。年三十晚上,我守在电话机旁,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原来是报告某镇小孩子放花炮,烧着了草堆,我立即进行处置,好在很快就扑灭了,没有酿成事故。初一上午,不知是谁将一女婴遗弃在县政府门口,引得拜年的人纷纷驻足观看。我向领导作了报告,将孩子抱回办公室,请政府院内一位热心的老人好生照料几天,待上班后再作安置。一夜一日忙下来,神经始终绷得紧紧的。想想这节日值班,责任还真不轻。
倏忽间,人生就已步入老年。我不知是不是有人像我一样,时常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对我来说,举家第一次进城过年,却是可以回味一生的温暖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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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山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潜山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