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望乡何处是 读散文集《让兄弟姐妹都开花》

□灯芯草

“老了的簸箕，被一根钉子沿肋骨挂住，在西山墙的一隅。它并不巴望有人重新启用它，它变得非常温静。”我是在首篇《母亲·簸箕》开启黄圣凤的散文集《让兄弟姐妹都开花》的，读得越安静越发陷入书中“不能自拔”，脑海中萦绕着浓郁亲情和淡淡的哀愁。这或许是黄圣凤的散文特色，从质朴的平面、简单到纵深、多元的成长，我欣喜地读到亲情的力量。

《让兄弟姐妹都开花》一书，是2018年秋，在固镇参加“安徽作家看固镇采风”活动时黄圣凤赠我的，当时有个心愿，就是挤点时间和她探讨一下散文的创作，谁知，短短两天时间，行程满满的，也没捞到时间聊散文。因为当时我深知黄圣凤的散文创作是迸发期，不仅仅是出版了《等一朵花盛开》《一棵树的穿越》等6部文集，还在《人民文学》《清明》等期刊发表作品百余篇，荣获孙犁文学奖、林非散文奖、金穗文学奖等，也成为了中作协会员。这些了解不是一天的关注，因为我与她是“全省第四届评论家培训班”的同学。在文学的行当中，同学的每一点进步，都是激励我坚守文学阵地的最强“鼓音”，所以，文学圈的同学进步较快者自然成了“标杆”。

《让兄弟姐妹都开花》放在书桌上已经有些日子了。因时间的把控和工作的冲突，心境一时静不下来，也就粗略读了一些篇章。印象很深的还是“且思且年”篇章，这章节中的《时光是一盘磨》等文章，荣获过“中宣部征文奖”。其中《让兄弟姐妹都开花》以鲜活感人的真情故事，优美练达的文笔，在两万多件作品中脱颖而出，喜获二等奖，最终入选全国重点推荐作品。中央电视台在第三套黄金时间现场直播颁奖盛况，著名电影演员岳红现场朗读了她的获奖作品。自古及今，留下散文名篇无数，而以写人记事者为其大宗。写人记事之作，文章的精华却往往在于抒情。人间情感万千，最深刻动人者莫过于亲情。亲情可以通过各种日常生活细节加以表现，这样的文字需要有一颗安静的心去看，去品，去悟，方可读出浓情真意。纪伯伦说过：“爱是自足于爱的。”成长中，难免为那些不成熟的爱忧伤，每当那时，我都会捧起那本盛满重重亲情的书，靠近那一颗柔软如水的心，同她一起，感悟青春，感悟爱。伴随着书页间细微的摩擦的声音，我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生命在我的面前一幕幕地展现和淹没，如海浪一次次地浸过沙岸又退去。

书中《故乡的况味》《那薄如纸的时光》《九十年情深似海》等文章展现是人文的况味，其中怀念台静农先生的叶集风情，如她笔下的“青布衣衫，金丝眼镜，镶银烟管，身姿挺拔。我轻轻喊了一声‘静农君’，他就姗姗步下阶石，向我走来。”天意不违，尘埃不生。梦也醒也之间，写只写一缕初心。第四章节“且梦且醒”中：一切繁盛之后最终都将归于沉寂。一朵花开放了，结局定是谢幕。

西北望乡何处是，东南见月几回圆。作者在后记里写道：我在写作中历练自己、沉淀自己、提高自己，思想因之更洁净、更纯样、更深刻、更透彻，胸怀也更加敞亮。此时，“落在地上的桃花，平静接纳了自己的宿命”，正是因为文学，作者仍希望：如“一只蝴蝶，在庄子的千山万壑间飘来荡去，碧海山川，日月星辰。”驰骋在自己构筑的文学世界里，让兄弟姐妹都开花。其文笔简洁，风格恬淡，看似平平淡淡，却蕴藏着无穷的艺术魅力，令人读后余味无穷，遐想不已。像两三知己灯下夜谈，或直抒胸臆，或旁征博引，或感触至深。语言不多，谈的皆是日常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在淡淡的气氛中，自有一种韵味，在不知不觉中给人以美的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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