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中情 □杨福臣

春到张公湖周莹摄缘“疫”宅家,百无聊赖,电视、手机、电脑自然是个好消遣。随着手指的节奏,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一件件泪目的新事、一声声动人的旋律爬上心头。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

这是我非常喜欢的电视剧《三国演义》的主题歌《历史的天空》,每每听到或看到那岁月带不走的一串串熟悉的姓名,人生过往的潮汐,很快就汇聚成一潭洞庭湖水,或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或波澜不惊、一碧万顷,组合成大美融合的命运交响曲。这些人生的和弦在不经意间相互交织演绎,构成了人生完整的记忆,只要轻轻弹拨,尘封的面孔总是如此清晰。

由此,我联想到庚子年的抗“疫”岁月,时间很快就会把它变成黄尘古道和烽火边城,但我思想感情的潮水,会随着一张张图片、一点点细节、一句句话语、一个个举动和一首首歌曲而放纵奔流。

一段岁月,一蓑风雨；一缕情丝,一生铭记。

这些图像,让我血脉偾张。2003年“非典”时刻,钟南山的面孔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那是一个怎样的面孔啊,冷静、无畏、慈祥,他以医者的妙手仁心挽救生命,以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应对灾难,那一年,老人67岁。2020年大寒,83岁的钟南山又一次顶天立地。他年老了许多,但果敢的勇气,仍然青春年少,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仍如春天的海和绿色的河,生机勃勃。

心儿是年轻的太阳,真诚也活泼。图像中的李兰娟院士,刚从ICU病房结束问诊,脱下防护服的她,脸上的压痕清晰可见,那是一个最令人动容的“天使印记”。73岁的她,气质优雅,活力满满。早已不是年轻人的她,却比年轻人还要拼。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白衣战士,用生命守护生命,以大爱诠释医者仁心；公安干警,以生命践行使命,用热血铸就警魂；社区干部,用生命书写担当,用爱心守护家园。团结,是中国人写下的最美音符；顽强,是中国人挺起的民族脊梁。

图片定格伟大,视频记录人心。从寒冷回归温暖,每天我都被许多小视频泪目。春暖花开,蚌埠市迎宾大道警灯闪烁、警笛悠扬,一辆载着18名“最美逆行人”的飞雁快客缓缓驶入。整齐的警用摩托车、齐刷刷的敬礼、鲜艳的五星红旗……一幕幕劫后重逢,一双双泪眼婆娑,一句句暖心暖肺,流淌着人世间最纯净的深情厚意。

这些细节,让我感篆五中。湖南常德澧县有一个村民叫郝进,在口罩厂打工,厂方效益不好,用口罩抵工钱。疫情爆发后,他将价值两万元钱的15000只医用防护口罩全部捐出。安徽六安一个小伙子,给当地派出所抱来了500个口罩,放下后只说了句:“谢谢你们,你们辛苦了!”转身就走了。多么可爱啊?我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文字表达情感,只好借用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中的一段话来表示崇敬:他们看来是很平凡、很简单的,既看不出他们有什么高深的知识,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丰富的感情。可是,我要说他们的胸怀是那样的美丽和宽广!

细节,虽很平常,但融在爱里。四川青年志愿者刘仙逆行武汉40天,制作了超过20000份盒饭。因为她经常穿着雨衣为医护人员送餐,所以大家亲切地叫她“雨衣妹妹”。正如她所说,“雨衣妹妹”不是一个人的称号,而是一群人的符号。最近,我参与推选蚌埠市百名“最美防疫人”活动,捧读那一份份动人的故事,心潮起伏,夜不能寐。白衣执甲,金银潭边,护士周玉娟收到了拳拳的父爱,细语叮咛,谆谆教诲,洋溢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万丈豪情。坚守47天,基层干部朱建波带着对妻子的愧疚,对孩子的牵挂,依依不舍地离开这片多情的土地。3天3夜辗转300公里,赶回防疫第一线的网格员李艳；连夜驱车150公里返回单位,坚守岗位39天没有休息的市场管理员杨兆宇……这些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蚌埠好人”,用行动点燃和激活了珠城市民的爱心,使禹风厚德的精神血脉更加丰盈。

这些话语,让我热泪盈眶。“我是党员,我先上!”一封封请战书,一枚枚红手印,铸成了中华儿女同心抗疫的万里长城。“武汉街道空无一人,但是每个窗户后面都有配合应对疫情的市民。中国展现了惊人的集体行动力与合作精神。”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高级顾问艾尔沃德动情地说。武汉封城之后,钟南山接受采访,忽然就哽咽了,眼中含泪:“武汉,是一座英雄的城市。”难怪老百姓赞叹:“火神山、雷神山、钟南山,三山齐聚克难关!”

俗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武汉封城的76天里,有多少平时说不口的话语喷涌而出呀!1月26日,河南护士王月华的丈夫在给妻子送行时哭着大喊:“王月华,我爱你!我爱你啊!”1月28日早上,四川护士赵英明面对丈夫的哭喊,温柔地说:“老公,辛苦了,家里面就交给你了,我一定平安归来,回来后还要监督你做一年的家务!”作家秦牧说,“只有在认识透彻的时候,才能够说出清晰、有力的语言；只有在感情激越的时候,才能够说出新鲜、感人的语言。”“一灯破暗,百年光明”“身着白衣逆行,心似莲花绽放”“穿上白色铠甲,守护生的希望”“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记得你的样子”“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在负重前行。”低吟浅唱这一行行、一句句,怎能不让人或泪流满面,或勇气充盈,或心存感激……

这些举动,让我叹为观止。大年初一,“到武汉去”“到湖北去”,全国各地医院请战的呼声此起彼伏,4万多名白衣战士向荆楚大地汇聚。有一名“90后”女医生,为了奔赴武汉抗“疫”一线,在封车路的情况下,骑了4天3夜自行车,行程300多公里,一路上忍饥挨饿、风雨兼程,最终返岗参战。有一名“95后”男护士,瞒着家人前往一线救援,他在防护服上写下了“精忠报国”四个字,向祖国和人民发出了赤胆忠心的呐喊。还有许多人,把人生的第一次凝固在抗“疫”前线。有人第一次为了工作剪去长发；有人第一次在建设工地上吃年夜饭；有人第一次无偿捐出十万斤蔬菜。在与生命赛跑的旅途中,仅仅十几天,一座座被视为“生命之舱”的医院拔地而起；仅仅7天168小时,火神山医院横空出世,创造了中国奇迹。

举动,折射出感恩。我还清晰地记住一个队礼,一个小女孩感恩的队礼。在一个街头,警察叔叔为一个没有戴口罩的小女孩整理衣服、戴好口罩。小女孩一个感恩的少先队队礼,感动了千千万万网民。2月10日,江西九江修水县民警苏伟峰值守抗“疫”一线,倒班经过自家楼下时与妻儿对话,儿子隔窗敬礼,“把病毒打败,快快回家”。四川省李彦、陈麒旭夫妇都是民警,疫情爆发后一直参加隔离防控工作,见面的工具唯有视频电话,每天表达互相牵挂的,就是向对方敬个礼!敬礼,这小小的举动,却饱含真情。古人说孝道,“求其孤寡而振恤之,见其长老而敬礼之。”而今人的敬礼,除了尊敬之外,更多的是感动和感恩。因为感动,我们要向白衣天使敬礼；因为感恩,我们要向伟大祖国敬礼!

举动,彰显出精神。喜欢看一年一度“感动中国”的颁奖盛典,那是一处溢满感动的磁场,是一首“中国人的年度精神史诗”。2020年的“感动中国”,一定会惊艳全球。我期待着,期待着那最美的时刻。听一听“最美逆行人”的抗“疫”日记,品一品“最美志愿者”的身边感动,唱一唱“我和我的祖国”的生死相恋,悟一悟“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的道路自信。那抗“疫”中的人和事,必将刻印在我的脑海里,永久地向人类述说那蕴含着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的“中国故事”。

这些歌曲,让我感慕萦怀。十七年前,非典肆虐期间,86名华语歌手唱起了一曲《手牵手》,“这世界乍看之下有点灰,你微笑的脸有些疲惫,抬起头天空就要亮起来,不要放弃你的希望和期待……手牵手我的朋友,爱永远在你左右……”我无法描述当时听到这歌声的感受,也许起初是震惊,震惊之后是感动,这种感动如同一股暖流,慢慢地弥漫了我的整个身心。

歌声,给人以勇气。“每一次回首,看到你汗水把白衣浸透；每一次挽救,你竭尽全力彻夜地守候,漫漫长路握住谁的手,无语凝望是谁的温柔。有一种勇敢,是明知艰险,也决不回头,有一份情谊,是没见过你,却像老朋友……”倾听抗“疫”公益歌曲《勇气》,心中升腾起爱与勇敢的力量。因此,在孤寂的时光里,《为了谁》《因为有你》《拿出勇气》《相信祖国》《武汉伢》等美妙的旋律,让我明白“拿出你的勇气,我和你在一起,心和心紧紧相依就是最强的抗体!”

歌声,给人以温馨。孙子也喜欢唱歌,但学得最快、唱得最好的还是《世上只有妈妈好》和《你笑起来真好看》。“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听着小孙子那稚嫩和纯真的演唱,母亲的身影总是在我的眼前浮现。“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一曲唱罢,小孙子总是询问,“爷爷,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呀?”望着他那惆怅的眼神,我只好笑道,“待到山花烂漫时,我们出门笑!”果然,春天来了,孙子也撒欢了。

感动,是人生的真味。人生的旅途,铺满无数个感动。一个拥抱,暖暖的；一句好言,美美的；一首歌曲,甜甜的；一个举动,帅帅的；一个场面,酷酷的。话不在多,入心最暖,情不在热,贴心最真。在全民抗“疫”的日子里,享受着感动或被感动,也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这样想来,那首《历史的天空》又在我的耳畔回响:“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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