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3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夕阳将洛阳东市刑场染成了惨烈的红色。风儿轻轻,琴声悠扬,前来求情的两千太学生无助地跪在地上,与围观的人群一起屏住呼吸,虔诚地聆听着神秘的旋律、生命的绝响。在一声叹息“《广陵散》于今绝矣!”之后,作为“竹林七贤”之首的抚琴人,魏晋名士嵇康生命走到了终点。他这极富诗意极具美感的临终一叹,将生命的旗帜插上了美学的高山之巅。
死后的嵇康被前去送行者永远地安置在他曾经生活过的涡阳县石弓镇的石弓山一带。
从涡阳县城出发沿202省道行60华里左右来到石弓镇,看见最多的就是石头,两旁陈列的多是建筑用料或石刻工艺品。经过几次问路,得知嵇康墓位于石弓山东北方向、距石弓集约3公里的郭黄楼村的东北角。
石弓山又称嵇山,山脚下靠近村庄的地方长着很多白杨树,整个山丘多被开采,只有南侧靠近村落的地方看上去还有山的韵味,北侧和东侧大部分地方已经变成洼地,山羊在悠闲地啃着枯草。山丘的西、南侧紧连着郭黄楼村,山丘北侧是绿油油的田地。嵇康墓所在的方形石洞就位于山丘顶部一块大石的南侧。
嵇康墓的洞穴呈长方体形状,洞穴宽、高约1米,洞深约1.5米,洞穴内壁琢刻得非常规则、平整。经过1700多年的风雨剥蚀、岁月变迁,作为嵇康墓地的洞穴早已失去它应有的标记,唯一的凭证就是生长在嵇山脚下的村民代代相传的记忆。
据郭黄楼村的老人介绍,作为“竹林七贤”之首的嵇康葬在与石弓山一箭之遥的嵇山之上。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当地人开始开山砸石,有一次一位村民在嵇山上打炮眼时,突然感觉钻头走空,凭多年的开山经验,他们知道这山内有空穴。几个胆大的就将洞口凿大,钻了进去。当时那个墓穴洞口是朝北的,比现存的洞穴要大,刚打开时里面有一排陶罐,有金器、玉石等很多东西,后来被当地的文物单位收藏。老人说,现在这个洞穴是后来发现的,洞穴被发现时,洞口被几块巨石封住。
1981年版的《中国名胜辞典》记载,“嵇康墓在安徽省涡阳县城东北30公里的嵇山南麓。嵇康墓为县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嵇康墓是依山凿石而建造的石窟墓,巨石封门,上覆山土,墓在腹中。从此墓中发掘国家一级文物2件,省级文物数件。在涡阳县建立之前,嵇山所在的地方属于蒙城县境内,蒙城人为纪念嵇康就在县城东门修建了一座嵇康亭。
嵇康的一生是短暂而不断追求完美的一生。
嵇康的人格很美。当时,无论是身材仪表还是气质风度,嵇康都是一个能倾倒天下的美男子。嵇康的美不只在外表,更在于他的人格魅力。他不愿与司马氏同流合污,辞官归隐故里,因仰慕老庄,便到嵇山隐居,读书抚琴,锻铁修道。嵇康的朋友山涛形容嵇康:“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嵇康的才情很美。《魏氏春秋》说嵇康“学不师授,博洽多闻”,他的诗文书法琴艺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是位多才多艺的学者。他的文章气势磅礴,深刻犀利;他的诗气峻辞清,立意高远。嵇康精通音律,著有《琴赋》,演奏过千古绝响《广陵散》。作为竹林七贤的领袖人物,嵇康崇尚自然,怡悦山林,追求恬静超然自在。他可以抛下虚名坦然地做一个打铁匠,真正是去留无意。
死亡对于嵇康好像散步一般。夏日傍晚的凉风轻轻拂过他的脸庞,落日的余晖斜斜地洒满衣裳,他手中拿着一张古琴,缓缓地转过头望了一眼西沉的太阳,伴着朋友的悲伤,政敌的窃笑,从容地弹奏起《广陵散》。曲终人散,一切归零,悠悠琴声中生命和个性得到了一种全新的诠释和张扬。
傍晚,石弓山一带的山丘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更加凝重,那些裸露岩石的色彩让人不禁想起嵇山下鼓风锻铁的嵇康的肤色。吃饱后的羊群在山上欢快地跑着,这些都给石弓山添加了生命的色彩,嵇康从来不曾孤单。嵇康的生命,至今仍在这些村庄和草垛之间,在这片广阔的平原上,自由自在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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