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崇君(成都画家)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在浴室洗澡,热水出来前是冷水,要躲开这冷水,那在它出来前,要么双脚尖踮起,双手如鸭翅膀在胸前吊起甩,张大嘴睁大眼看冷水出来,并快缩快躲;要么一脚在淋浴间外,一脚在内,斜着身,手伸得长长地去开水龙头,看是冷水出得快还是手和身缩得快。几十年来我都以后一方法居多,每次冷水都慢我半拍。今天晨浴本跟平常一样,但我“大意失荆州”,没沾一滴冷水,却因转身太快,才跑两步,就“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摔倒那一瞬间和之后,我头脑都很清醒。腰和左手先触地,我一下子感到剧痛难忍,稳住不动,几分钟后才慢慢爬起移向床边,上半身和头放倒在床上,一会又移到沙发,坐卧很久,表情傻傻的,怔怔的。
稍后我如哥德巴赫猜想般,问了自己几个难以解答的问题:
一:人为什么在一件事上逃脱一百次就断定可逃脱一千次,某次没逃脱搞得悲惨才后悔,非等失败才清醒?
二:倒下去如生命垂危,上帝只允许说一句话,你认为说哪一句?
妈妈多保重。老婆我爰你。某人还欠我一笔钱孩儿们好好做人。三:若我在此摔成重伤,后半生要在轮椅上度过,此五星级大酒店又是我哥开的,从道理加上兄弟情义,他该给我多少赔偿,是给一千万,还是只给一百万?我到底值多少钱?如果各执一端,互不相让,是会形成拉锯战,还是对簿公堂?最难处的是近九十岁的老母亲,那尖尖小脚也会加快速度两头奔跑,她这时会不会后悔生多了?
四:我按医生吩咐,躺在沙发上,呆呆看窗外下雨,认真读书,感到日子难熬,那么中午和晚上,我该不该给朋友告知此事叫他们陪我?我如果把疼痛说轻点,对方慰问两句,随后我就会听见电话挂断;如说重点,就得水果鲜花一大堆,我如果立身迎客,腰就更痛,痛得哭出来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在装?要么劝我要么抬我去医院治疗?如果进医院何时能出院?出来后,银行卡上会少几位数?
这些设想如哥德巴赫猜想一样难解。但如果在人生路上突发事件,又闪躲不了,你就得从容面对,就要找乐子自我开心,自我解嘲。如我现在,左手拿手机,右手在写微信,边写边咧嘴笑,腰却在一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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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成都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