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立海(滁州市委政研室)
现在有多少人在用笔写家书,我不得而知。前几天,一位在邮政部门工作的同志告诉我,如今信件投递量越来越少了。这说明用笔写家书的人已经不多了。随着时代在进步,通讯联络方式现代化,与家人联系最多的恐怕是电话、短信、微信之类。然而,在我的记忆里,家书伴我度过那一段美好的青春岁月,家书承载了我无数岁月的痕迹,家书细腻了我那一份份情感。
1982年深秋的一天,我穿上军装,踏上北去的军列。列车像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一天一夜才到了一个叫周村的小站。连长走到我面前,见我个头高又胖乎乎的,不加思索地说,看样子你有力气,就到机枪连扛机枪吧。到连队第一顿饭是接风饺子,饭后呼呼大睡,醒来时已近黄昏。新兵班长说,可以给家里写信报平民了。新兵班只有一张桌子,那是班长专用的。我们这些新兵只能趴在床铺上写信。清楚地记得,到部队后,第一封书信是写给父母的。信的内容也是流水帐似的,把来部队员途中所见所闻,以及到部队吃第一顿、第一次睡板床,一点一滴,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纸。也许是第一次远离家乡的缘故,写着写着,不觉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新兵连生活艰苦而又紧张,凛冽寒风中踢正步,一踢个把时辰,双脚肿了,疼痛难忍;雪花飘佛飞扬,趴在结了冰的湿地上,双手双脚冻得通红。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想念父母、思念家乡。对于我们这些从没有远离家乡的新兵来说,想念父母的时候,正是写家书的时候。在兵之初的岁月里,恐怕是写家书最多的时候,几乎天天给家里写信。那时候寄信不要花钱,盖个义务兵免费三角邮戳就可以了。
我的老家在定远县一个偏僻的乡村,一封家书大约10天左右才能到父母手中。父母大字不识一箩筐,只有哥哥代读。信中大多是想念家乡、思念父母兄弟之语。当然,每当受到班长、排长、连长指导员表扬的时候,也给家里人报个喜。写报喜信的时候,心里总是甜蜜美好。那是1985年初春的一个夜晚,当党组织批准我成为预备共产员时候,我怀着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给家里写了一封长达6页纸的信。从理想信念谈到自己的追求向往,从建功军营说到岁月磨练。字里行间表达了对军营的热爱,以及对未来生活的展望。父母兄弟得知后,不仅为我骄傲自豪,而且鼓励我勤学苦练,努力工作,家乡争光,为父母争光。
岁月像小河水一样,缓缓流淌。转眼间到了1988年秋天,我怀揣着信阳陆军学院录取通知书,来到军校读书。写家书不像过去那般频繁,但是,大概半个月左右写一封。有一次,妈妈得知我上了军校,专门托人给我回信,问我毕业后有没有非农业户口。我说毕业后当了军官,当然是非农业户了。妈妈知道以后,十分欣慰,遇到乡亲们高兴地说,我家小海有非农业户口哩。我深深懂得,在妈妈眼里,有了非农业户口,就不再回农村干活了;有了非农业户口,孩子就有出息了,就长本事了。可想而知,那个年代,非农业户口对一个人是多么重要啊!
人的一生就像一朵飘荡的云。从故乡到异乡,又从异乡回故乡。1995年建军节那天,我调到滁州军分区工作。回到家乡工作,回家看望父母机会也多了,家里有个什么事,打个电话,既方便又快捷。这些年,手机更普遍,随时都可以了解家里情况。屈指可数,20多年来,只给家里写过两次书信。一封是母亲去世后,写给哥哥弟弟的,让他们俩多陪伴年岁已高的父亲;一封是父亲去世后,也是写给哥哥弟弟的,让他们俩常到父母墓地去看看。
说句心里话,少了家书,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在家书里写的那些话是真情话、是掏心话、是肺腑话。我想今后还是要写写家书,毕竟是以手写心,纸短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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