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的文化创意实在是一个城市的活鲜鲜的魂灵,一个没有文化创意的城市是没有生机的,而作为文化创意主体的文学艺术家,无疑是催生城市文化创意的“益生菌”与文化管道。在阜阳,所有的文学艺术行当中,书画人才的流失是首当其冲的。阜阳前后两任美协主席离阜上省,更有知名书法家被外省文化单位“掐尖”,作为人才引进。犹如葵花,书画人才总是向阳的,所谓人向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当下,能够让书画家生存下去的阳光毫无疑问是市场。阜阳是不具备这个市场的,即便有,也几乎是无形的,很小,阳光很弱。因而,艺术家倘若没有除了书画之外的职业谋生,在阜阳这块土地上是难以安身立命的。当然,也不绝对,除了个别特别翘楚的艺术家,一般都不可能靠书画之艺养家糊口。如斯,很多阜阳的艺术家有条件的多向外面跑,上省进京,抢占文化高地,哪儿有阳光,哪儿有市场,就扎堆往哪儿去。如此一来,阜阳艺术家的水土流失,是自然而然的。固然,不单阜阳一地,全国三线或三线以下城市似乎都难逃此运命。
按说,阜阳是具备书画艺术这一文化优势的,阜阳是全国书法城,太和是全国书画艺术之乡,阜阳师范学院美术系在同类大学中也是花枝招展的佼佼者。我所认识的一些画家就出自那里的美术系,一些外省的知名画家起初也是从那里走出去的。其余各县市也有众多的书画人口。基础应该是深厚的,每年阜阳都有一些书画人才走出去到“央美”、“浙美”(也即现今的中国美院),以及其他专业书画院校进修深造,从而形成阜阳书画的艺术中坚力量。然而,一挨他们回到阜阳,靠书画一技却难以安身立命。我身边就有一些专业书画院校毕业的,在书画上已小有成就的年轻艺术家,开一爿书画、或是书画装裱小店,苟延残喘,艰难度日,几乎看不到希望与出路。一句话,还是个大环境问题。我曾与同为全国书画之乡的一些县市的部门领导交流,经济较发达的浙东小县浦江,其当地书画家作品在当地拍卖,小幅作品已过万,而经济欠发达的甘肃通渭小县,当地农民卖了粮食去买书画,其对书画热爱之深令人叹为观止。通渭小小的县城,居然有320多家画廊,全国的书画家都扎堆往通渭跑,有卖大钱的,有赚小钱的,人人都不落空。其书画作品年交易额5000万元以上。浦江与通渭书画的发展与成型,都是有政府的主导与支持的。浦江于县城中心地段辟出一条书画街,形成该地主导市场。浦江县每年还有面向全国的书画交易文化集市,已成功举办了几届。这些,倘若没有政府的主导作用,是不可能的。与之相比,阜阳书画事业发展几乎处于一种自生自灭、顺其自然的散漫状态,很脆弱,也很无奈。如此,主管文化的官员应有一种文化发展的战略眼光与前瞻性的考虑与运筹。市场是等不来的,要靠开创的。我们的县市显然要比甘肃通渭具有区位与经济优势,我们的文化积淀深厚,根深叶茂,我们的百姓对文化的祈求也是如饥似渴。只是我们没有打通一些必要的关节,打通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曾对国内一些艺术创意产业园区有所关注,并做了一些实地考察。北京的798时尚创意中心也是一夜之间平地而起的,它是从废旧厂房羽化而出的,那里租金现已月以平方计。上海沿苏州河两岸文化创意产业园,也是将旧房交给中外艺术家,从而“莺歌燕舞,旧貌换新颜”的。还有武汉的原汉阳兵工厂,当地政府拒绝了房地产商的高额投入的诱惑,没有拆去旧厂房,而将此打造成文化创意产业园,从而提升了武汉在中部地区的文化坐标。阜阳虽不能与这些一二线城市相比,但已有了自己皖西北中心城市的定位,要提升城市的文化品位与文化向心力,也要有自己的文化创意产业构想。阜阳的原青峰机械厂、阜阳六纺,那儿的一些老厂房仓库,如果还在,还有闲置,可说是因陋就简的最佳选择。一句话,赶快请艺术家们进驻,创办各自的书画工作室,除此之外,还可以有戏剧音乐工作室、小剧场、摄影棚、动漫电视制作等,聚集人气,激发创作,让这里成为阜阳文化的新地标。
我想,这不是我的凭空想象,它不需要政府过多的投入,只是需要具体的运筹、操作与实施的问题。阜阳有自己的文化艺术积累,厚积薄发,也该是自己喷薄而出的时候了。美国著名城市规划学家伊利尔·沙里宁说:“只有当城市按人类建筑的基本原则发展成为人类艺术的成果时,城市才会在物质上、精神上和文化上臻于健康。”阜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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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徐立成 实习生 叶心冉/文 本报记者 郭海洋/摄
阜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阜阳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