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版的《清明上河图》 —读朱东波中篇小说印象

王秋生

我对文学的爱始终是真挚的。

说心里话，我一直艳羡那些会写小说、诗歌的人。对阜阳文学，我一直有个愿望，即希望谁能写出真正阜阳味的作品来。上大学时，读到戴厚英先生的《高的是秫秫，矮的是芝麻》，一下子就读出了阜阳的乡土味。尽管这篇小说，后来提及的并不多，但我认为，这当是先生最优秀的作品之一。

戴厚英是阜阳籍大作家，家乡情结很深，我一直期待先生能续写出更多阜阳味的作品，不料先生竟那么意外地走了，走得叫人痛心。阜阳历史悠久，文化独特，人物丰富多彩，谁能用笔书写下来，留给后人呢？阜阳味，何时能在中国文坛占上一席呢？

2013年，阜阳开展了中篇小说对抗赛。当时，收到的作品并不多，可我却意外地发现了《渔人三章》。我读着，阜阳印象竟扑面而来。咦，这不正是我要找的吗？此作唤醒了我的乡村记忆，那些渺小、平凡的人物，他们渺小到尘埃里，似不存在。然而，正是他们，才代表了阜阳的风俗民情。朱东波用笔，用心，用他对尘埃人物的爱，竟然给呈现了出来。他用他的小说在说，在看。

认识朱东波好多年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他的小说就上了省刊。后来，为了生计，他搞过摄影，也做过其他营生。为了生存，他疏离或放弃文学，都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文学的火种不灭，他爱文学，也爱生活。这爱，又苦又涩，又幸福。真爱，自然难以割舍。

终于，《渔人三章》鱼贯而出，夜捕、授徒、斗法，篇篇精彩，而且阜阳味十足，令人叫好。其后，他又推出了中篇《杀戏》，写了铁匠的女儿牛铁花、徒弟黄蒙子、童宝良等阜阳市井人物。这些人物，仿佛就生活在阜阳城顺河街、大隅首、甜水井……生活在你我身边周围。他们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一呼一吸，都那样熟悉、亲切。

朱东波源自厚积薄发，去年，他又推出了《蒲溜三爷》系列，第一部为《朝廷爷》，其中的人物汪河盛、汪叶儿活灵活现，土气十足；第二部《私房爷》中的人物续出老队长汪春明，工作组长刘思礼，汪河盛的退学、养藕，最终救了全村人，是一段饱含深情的故事；第三部《鼓神爷》，又续出薛灵芝、薛占春、老师爷，共同演绎了一场宏大的民艺盛宴。

朱东波作品，“怪”也好，“爷”也罢，其实都是一些小人物。但文学，不会因写小人物而小，也不因写大人物而大。小人物自有其活法。难也罢，苦也罢，总得活下去，活出小人物的世相百态……这些，在朱东波笔下都表现得耐人品味。作品写到耐人品味时，也可以说就写成功了。我相信，朱东波笔下，一幅阜阳版的《清明上河图》，定会渐渐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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