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车间有约20名皖籍工人,情况大多不明;警方正采集亲属DNA,老乡纷纷帮忙寻亲
互不相识,却在找同一人
寻找:失联的左玉梅
昨天一大早,在中荣公司门口,李建设站在警戒线外,朝里张望,头天穿的褂子也没来得及换,湿乎乎的。负责安置亲属的人员上前询问,他说:“我找安徽萧县的左玉梅,她是我老婆的好朋友。”工作人员告诉他,所有爆炸伤员的家属都到昆山会展中心集中。
于是,李建设和记者坐着接送车赶到了会展中心。这里到处是焦急寻亲的人。一名高大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他的旁边,是一个沉默的小伙子,小伙子不时地用手擦着眼睛。李建设坐在他们旁边,偶然提起要找“左玉梅”时,男子和小伙子都吃惊地抬起了头。原来,高个子是左玉梅的表亲,小伙子是她的儿子。“左玉梅是我妈,我们都是萧县人,来找我妈的。”小伙子说。
小伙子叫徐灿,他说,妈妈左玉梅来昆山打工,是为了供他和妹妹上学,“我去年考上了合肥工业大学,我妹妹在萧县上最好的中学,成绩一直是全年级前三名。”徐灿说,这个假期,他想替妈妈分担一些,就来昆山当保安了。“可我妈怎么说失去联系就失去联系了。”
李建设告诉徐灿,他上夜班,白天有时间。“都是安徽老乡,白天我就帮你们一起找。”
这两天,中荣公司门口,聚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寻亲人。这场事故带给他们的煎熬,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新安晚报、安徽网记者经多方查证获悉,事发当天,有约20名皖籍工人在爆炸车间值班。因有关部门尚未公布事故遇难者及伤者名单,这些工人的亲属大都不知亲人近况,纷纷聚到昆山寻亲。而很多老乡也加入帮忙寻亲的队伍。
2
哭瘫在地,朋友一路相扶
寻找:失联的王丽君
在中荣公司门口,一名女孩站在烈日下死死盯着厂区,突然脚下一软就瘫倒在地。一个马尾辫女孩连忙过来扶起了她。马尾女孩姓傅,她说,哭瘫的女孩姓邬,萧县人,小邬妈妈在事发车间打工,事发后一直失联。“今天我们几个朋友一起约了帮小邬找人。”小傅说,这一路她们几乎是扶着小邬走过来的。
小邬的旁边站着一名中年汉子,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他是小邬的父亲邬金泉。提起爱人,他很自责。“她叫王丽君,才38岁。4年前,她就到这个厂打工了,每天要工作14个小时以上,太苦了,我不忍心,她说要坚持下去,为小孩多赚点钱……”邬金泉现在惟一的期盼,就是赶紧和爱人通个电话,听爱人说句话。
在会展中心,亲属们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家人的消息。可时间过去了一个又一个小时,仍没有任何消息。终于有人爆发了,他们质问:“把我们集中到这里空等干什么?我们要联系到亲人。”
3
■名单
全家奔走,惟愿找到亲人
寻找:失联的徐春玲
约20名安徽人当班
昨日上午,在中荣公司大门口,接待伤员家属的一名负责人亮出了一份名单,名单上详细地记载着事发当天汽车轮毂抛光车间261名当班工人籍贯、家庭住址和身份证信息。“在名单里面,安徽员工有20个左右。”这名负责人对前来询问的皖籍工人亲属说。但一些亲属要求查看名单时,这名负责人说,名单上人员和伤者目前还没有完全对应,因此名单暂时不便公布。
新安晚报、安徽网记者经过多方查证,确认名单上的安徽工人,大约有20名左右,有的来自安徽萧县、淮北,有的来自滁州、淮南,有的来自合肥周边。
这些当班工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呢?因有关部门至今未公布事故遇难者和伤者名单,记者无从查证。但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多名安徽人受伤、失联。
对于伤者的情况,昆山第一人民医院医生告诉记者,很多伤者都是重度烧伤,很容易感染。一些伤者能不能挺过感染关口,仍是未知数。
当班皖籍工人名单
(不完全)
昆山警方已开始对爆炸伤亡者直系亲属进行详细身份信息登记,并进行口腔DNA样本采集。尽管这样,大家仍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寻找的机会。李广权的妻子徐春玲在事故后失联。昨天,他的侄子陈宽疲惫地说,爆炸第一天,全家人都没合过眼。现在,来帮忙寻亲的人越来越多。“政府DNA比对估计速度会慢,我们只想早点找到亲人。”
昨天,李广权和陈宽在一家医院的名单上看到,有个名叫“徐春林”的伤者被救护车送到了苏州。“这个‘徐春林\’估计就是我们的亲人徐春玲。”陈宽惊喜地给记者打来电话说,他们全家人都在往苏州赶。昨天中午,李广权一家来到苏州打听,可令人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打听到徐春玲的踪迹。“现在我们全家决定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在苏州继续守着,一部分回昆山继续找。”陈宽说,只要有一丝线索,他们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找。
昨日,安徽滁州的张发根也告诉记者,爆炸让他的儿子、儿媳和外甥女都失联了。当日上午他得知儿子可能在苏州二院治疗。“我太高兴了,现在一直在确认这个消息。”儿子到底有没有在苏州?一直到当日下午4时许,张先生还在确认中。本报特派记者 陈群 向凯 胡广 摄影报道
王传芳凤台县卞珍(真)翠肥西县王丽君萧县赵安川明光市左玉梅萧县朱办起淮北市张方敏 滁州人胡思艳张方敏妻子汪远红全椒县徐春玲萧县
■进展
正采集直系亲属DNA
昨天起,昆山市公安局开始为伤亡者家属采集DNA,以便对伤亡者身份进行详细登记。此次只采集直系亲属DNA,检验结果将尽快公布。
据悉,这次粉尘爆炸威力太大,很多伤者不仅皮肤灼伤,而且大量粉尘进入他们的口腔、呼吸道,导致很多伤者面目全非,说不出话,也无法辨认身份。
“所以这次把亲属召集到会展中心,公安部门对爆炸伤亡者直系亲属进行详细身份信息登记,并进行口腔DNA样本采集。”现场一名负责人说,政府部门期待,通过亲属与伤员的DNA信息比对,能够尽快让亲属了解伤者信息。截至记者发稿,DNA信息采集工作还在进行中。
■呼吁
亲属亟需心理干预
“你会好起来的,没事。”在昆山第二人民医院,伤者大多在痛苦地呻吟着,一名女护士总用这样善意的谎言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他们,这让伤者平静了一些。但记者在采访中发现,一些寻亲家属还有热心人已心力交瘁,却很少有人关心他们的心理问题。
“他从爆炸之后到现在,没吃一口饭,昨天也没睡,这样下去可怎么办?”提起李广权,侄子陈宽非常担心。同样担心的还有徐灿,他告诉记者,在母亲失联后,家人一直瞒着远在萧县的爷爷。可一名在隔壁厂的邻居打电话回去时,无意中向老人透露了这件事。“老人现在一夜没睡,正在往昆山赶,他年纪大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昨日下午,滁州的张发根一边疲惫地寻找着失联的亲人,一边到火车站,接前来帮忙寻人的亲属。“我现在都累麻木了,只要找到人,啥也不管了。”
除了亲属们,参与救人的人心情也很复杂。临泉的于大哥救数十人的事情经本报报道后,备受关注。但在和记者聊时,回想起事发现场的惨烈,于大哥脸色吓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吓人?”当旁边的市民和记者关心地问他时,他没回答,只是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昨天,工友们悄悄告诉记者,于大哥几度想在大路上睡觉,最终被老乡拉了回去,勉强过了一夜。
“伤者是我们最关注的,救人的、还有寻亲的,我们是不是也要关心他们?”昨天,多名读者致电本报热线,希望社会能关心一下亲属和热心人,对他们进行心理干预,让他们早日回归正常的生活。
昨晚10时多,胡思艳的家人仍无法入睡,他们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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