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活着,才有可能
朱晓凯
媒体人,历史学博士,著有《深呼吸——我的新闻实践乱弹》、《李克农传》、《陈独秀人生哲语》等。
2015年元旦一大早,大概是7点钟左右吧,打开手机,看到了一则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就在几个小时前,上海外滩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故,36个年轻的生命,再也没能看到新年的第一缕阳光,他们永远地离去了。而就在他们消逝的那一瞬间,围聚在他们身边的,却是黄浦江边十万多迎接跨年的激情澎湃的人群。然而,这36个年轻的生命还是孤独地走了,这是一种喧嚣热闹中的孤独。也许,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孤独吧?
记得小时候,凡是有人出差到上海,母亲总会托人给捎带点东西,有时候甚至就是几根针、几团线。母亲说,上海的东西质量是最好的了,哪怕就是针头线脑,那在全国也绝对是顶呱呱的,因为那可是“大上海”啊!母亲年轻时在上海的工厂里做过学徒,从内地的小城镇走进沿海的大都市,上海之繁华、之热闹想必让她大开了眼界,以至于如今已年过七旬的她,也仍然对当初的那个“大上海”印象深刻、念念不忘。是的,大上海,这个被人们称作“东方巴黎”的大上海,仅仅是常住人口就有2500万人,比世界上许多国家一国的总人口还要多,又怎么会担不起这么一个“大”字呢?因此,一直以来,上海的城市管理都是中国城市管理的典范,诸如APEC、世博会等超大型的会展活动,也都被顺理成章地放在了上海举办。上海人和上海这座城市一样,见惯了各种大场面,他们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然而此次外滩踩踏事故,却一下子让上海的城市管理水平现出了原形,让向来以此为傲的上海人露出了尴尬。不过,上海如此,其他城市呢?恐怕问题就更多了吧。如何才能真正做到以人为本,真正实现科学、高效地管理好城市,中国所有的城市或许都还有不少课要补吧。
俗话说: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假如说在此次踩踏事故中,城市管理存在差距、尚需补课,这属于外因的话,那么内因又是什么呢?也许内因有很多,但我觉得关键的一点,就在一个“挤”字。现场人多到爆棚,多到前胸贴后背,多到人与人之间早已没有了安全距离,这才最终引发了接二连三的踩踏,进而酿成了重大人员伤亡的惨剧。有学者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是1.2米,除非是你特别信任、熟悉或者亲近的人,否则无论是说话还是其他的交往,超过了这个距离,都会让你产生不安全的感觉。一个常见的例子就是乘坐电梯,人们在乘坐电梯时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目无表情地抬头盯着显示屏上的楼层数,这是因为在电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没有了,每个人都感觉到自己的“私人空间”受到了侵犯,他们傻傻地看着楼层数,或是为了化解这种不安全感,或是为了等待着尽快逃离。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在跨年夜的外滩,又会有那么多人宁愿舍掉安全距离,而硬是要扎堆挤在一块儿呢?答案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都等着在跨年的时候齐声高喊“321”,或者说,都在等着一起“看热闹”。你当然可以说“看热闹”绝不是中国的特产,世界各国也都概莫能外,但问题是当我们的城市管理还存在着不少漏洞,而“看热闹”的人们又都将自己的安全距离置之脑后时,我们是不是就已经埋下了酿成巨大风险的祸根呢?此次上海外难的踩踏事故,算得上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生命是美好的,也是脆弱的。城市应该让我们的生命更美好,我们每一个人,也应该努力保护好自己脆弱的生命。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可能。
我是合肥德胜门人
王钱蓉
编剧,电影学硕士。曾负责韩寒、安妮宝贝等作家的图书营销与策划,以编剧、制片身份参与《喜羊羊灰太狼》、《地狱十九层》等电影的制作
合肥南城有两个门,南熏门和德胜门,我家住在德胜门外二里河旁。爷爷动不动就会跑来跟小字辈们说,我们是德胜门人。连我妈,都会跟着赶热闹。虽然很长一段时间内,根本不知道合肥的德胜门到底在哪里。
这两年回合肥,总有人说,走,去中隐于市喝一杯。每回听到这里,都老大不乐意了,那是我家,我们老王家,我二爷爷、三爷爷家,你大大方方约我去我家,你说可奇怪?
那是小时候挨家挨户拜年的巷子。每年过年,爷爷都会写满屋子的对联,念念有词,这是我们姓王家的对联,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如果有人家门口贴这个对联,你就去敲门,问问人家什么辈份。那都是一家人。
那会儿我七八岁或八九岁,看着对联上的“风延黄鹤,书换白鹅”,感觉古怪极了,大过年的,左边一个黄鹤,右边一只白鹅。还好奶奶会唤我们去吃糯米,热气腾腾的一大盆,盛一碗,撒把白糖,然后赶我们走,快走、快走,要下肉了。那是童年里最温馨的景象,只要有糯米圆子,就要过年啦,过年了,就要有压岁钱啦。
我就是在那条街上,抱着一怀的黄鹤、白鹅,给路口的二爷爷家送去,再踉踉跄跄去巷子底的三爷爷家。
那些只有我能去的我们家,变成所有人都能去的大家的家。Yoyoo说,要不我们去路口的罐头党吧,我有那里的VIP卡。刚坐下,就立刻划势力范围,这是我二爷爷家噢。心想,你们不能反客为主噢。说这话时,心头一惊,什么时候我变成了,我爷、我爸?
爷爷说,我们老家在江西,瓦屑坝。老祖宗逃难来到合肥,把一个铜锣敲成三块,三兄弟一人拿一块,各自逃难。如果有一天再遇到,拼到一起,就是一家人了。我们是铜锣王,这是老王家的祠堂对子,两晋家声远,三槐世泽长。
就这样,被爷爷念着长大。直到有一天,看到《合肥四姐妹》里写到,合肥张家元末明初自江西瓦屑坝迁于合肥,心头一惊,原来他们家跟我们家是一个地方的人呀?不瞒你们说,当时,胸中顿时燃起一片小自豪来。原来我们老家那个满地都是碎瓦片的小破坝,出过那么体面的人家啊,来来来,音乐响起来,屁股扭起来。
这一研究不得了。不光合肥张家,李鸿章、刘铭传,包括稻香楼楼主龚鼎孳等一众合肥叫得上名号的人家,都规规矩矩地在祖谱上写着,元末明初,自江西瓦屑坝迁于合肥。
就当我正襟八百,准备以“前”字辈长女的身份,向我的弟弟妹妹宣布,老王家原本也是师出名门这一惊人的历史发现时,突然在网上发现高中同学戴丁丁的爸爸,戴震叔叔的一篇文章,说合肥大部分土著居民的老家都在江西瓦屑坝,不仅如此,安徽半数先民也都从江西迁来。
而合肥话里的“解手”,相传,也是源于那个时候。据说,我们老祖宗从江西到合肥的时候,都用绳子反绑着手,惟有上厕所的时候,可以把绳子解下,因而有了“解手”。
发现这段历史的时候,正在上海。在李鸿章七姨太的丁香花园里,假模假势地喝着下午茶。门口的华山路穿过静安寺,是合肥李的重外孙女张爱玲的故居,就是门口有电车晃啊晃啊,太阳光静默地从房间的这头移到那头的,那些个传奇的时代。而我们合肥人的老祖宗究竟发生了什么,需要用绳子绑着他们?我们家又发生了什么?要世世代代、几百年如一日的,在门口贴着王姓的春联,等着战乱中失散的家人,来敲门?别急,待我以后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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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合肥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