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中国瓷器史,中国人从来没有把自己束缚于一成不变的瓷器样式中,不同的纹饰、器形与不同的瓷器类型相搭配,于是,一个个或精巧、或拙朴、或生动、或典雅的瓷器便在历史的长河中相继诞生。就像青花瓷、西瓜罐与缠枝纹这三种元素的邂逅,孕育出了明代瓷器史上一种特别的瓷器——明青花西瓜罐。合肥市文物管理处就收藏了这样一个明青花西瓜罐。
天然瓷土“逆袭”成青花瓷
青花瓷的美,闻名于世。青、白两色,简洁到极致,素净到极致,又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形成了一种摄人心魄的气质。这种气质让青花瓷一直“红”到今天,甚至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符号运用于其他艺术门类中。也正是这种迷人的气质,吸引词人方文山写下《青花瓷》的歌词,用来形容缠绵悱恻的爱情,一时间红遍大江南北。
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其前身不过是一堆天然瓷土。是能工巧匠用巧手和慧眼让充满杂质的瓷土完成了“逆袭”。匠人们需要不断淘洗天然瓷土,将杂质去除,才能让日后的瓷器变得润白细腻。而后,风与光接手,齐心合力让瓷土制成的器形慢慢变得干燥。这时匠人再度登场,用青花料在器表描绘勾勒出纹饰后,再小心翼翼地为瓷坯“穿”上一层透明的釉衣,进行高温烧制。可别小看了上釉这道工序,少了这层釉,再美的纹饰也无法焕发出夺目的青色。
收藏于合肥市文物管理处的明青花西瓜罐,也是按照这一制作流程而诞生的。当年的匠人按照流行的款式和纹饰,将其塑形、装饰,烧制后变成了今天我们看到的模样:青花发色蓝中泛青,白胎;口微侈,耸肩,鼓腹内收,腹部有胎接痕,圈足;青花勾线填彩描绘的图案,肩部置一周仰莲纹,腹部主体纹饰为缠枝花卉纹,底部有兔纹花样款。“这个青花罐在我们处已经收藏了三十年,是年征集而来的。”市文物管理处工作人员徐凤芹告诉记者。
师法自然物来寄托人们的情感
“西瓜罐这种器物形制就是直接师法自然物的,其他还有如冬瓜罐、莲子罐、葫芦瓶、瓜棱瓶、橄榄瓶等。”徐凤芹说。
中国唐代的山水画家张璪曾提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观点,他认为创作者可以通过摹写自然山水来传达人物的主观感情。匠人们在制作瓷器时,也喜欢师法自然,借有着美好寓意的物来寄托人们的情感。比如,蟠桃象征长寿,牡丹象征富贵,而多籽的西瓜则象征着多子多福。
不仅是青花瓷罐的形状有着深刻的寓意,罐身的纹饰也有着丰富的寓意。缠枝纹是我国古代汉族艺术品的重要纹饰,就像大家比较熟悉的卷云纹、如意纹、回字纹一样,除了在瓷器上,家具、漆器、编织、刺绣、玉器、年画、剪纸、碑刻等都大量地使用缠枝纹进行装饰。徐凤芹解释道,“在明朝,缠枝纹被广泛应用在青花瓷上,可以说是当时青花工艺最重要的装饰语言之一。”
有专家分析,明代之所以如此青睐缠枝纹,是因为明代是中国吉祥文化高度发展的时期,而缠枝纹以植物的枝干或蔓藤作骨架,向四周不断延伸,又循环往复,象征着生生不息、万代绵延。不仅当时国人喜爱缠枝纹,在商贸往来中,缠枝纹也是深受外籍商人青睐的一种装饰形式。
在当今的青花瓷器上,缠枝纹仍是一种重要的装饰纹饰。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从未改变。 ·本报记者 方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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