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看菜园 黄占松

我的家乡是淮北平原上的一个小村庄。四十来户人家散居在一条村道两旁。我们家在路南,路北我家自留地的北端是一个菜园。没上学之前我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管这个菜园,因此这个菜园成为我童年最难忘的地方。

菜园里种满了时令蔬菜。春天的豌豆和蚕豆,夏天的辣椒、西红柿、茄子、黄瓜和豆角,秋天的南瓜和冬瓜,快入冬了大白菜和萝卜又开始收获。另外还有长了割、割了又长的韭菜和大葱。这个菜园基本解决了我家吃菜的问题,因而我的看管工作非常重要。

每天早上,我吃完饭就来到这里,仔细检查菜园里各个角落,看有没有猪拱狗抓的漏洞,有没有跑进的小鸡、小鸭,有没有小孩子钻进去偷摘黄瓜、拔萝卜。我中午匆匆回家吃饭,然后又迅速返回,直到傍晚天黑透了才回家。

有的大人路过菜园时,让我拔萝卜给他吃。我那时也不知道是大人在逗我玩,所以尽管他们说尽好话,甚至用糖果引诱,我也不为所动,因此我给他们留下了“干事认真”的赞誉。

蔬菜的生长,需要水的滋润。每次父母参加队里劳动之后,再给自家菜园浇水。他们利用水桶把水从沟里抛到地面的引水沟里,我和哥哥则看着水流入一行行菜地。特别要防止水流淌到菜园外面。有时水会沿着土块的裂缝钻出,犹如出笼的猛兽向外飞奔,我们便双手挖出泥巴去堵。有的土壤干结已成铁板一块,根本挖不出泥巴,我们只能手脚并拢蹲在那里,一直等到爷爷从其它地方挖来土块堵上。

我看菜园,也只有在父母来拎水浇菜时,才会吃黄瓜、萝卜、西红柿,所以也就不难理解我为何不给那些逗我的大人拔萝卜了。但是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几乎天天都和我一起来菜园的梅子。她和我差不多大,也还没有上学,她的家在菜园东边二百多米,她天天吃完饭后就来到菜园。我们一起玩泥巴摔响炮,一起过家家“烧饭”“洗衣”。我们逮蚂蚱带回家喂鸡,盼望着鸡多多下蛋；我们捕蜻蜓带回家,盼望着蜻蜓吃掉家中所有的蚊子。天真幼稚的想法,丰富了我们的童年生活,也使我看菜园更加充实快乐。

后来我上小学了,还总喜欢抽时间去菜园看看。几年后邻居家的树逐渐长高,遮住了菜园的阳光,这个菜园也只好废弃了。

现在站在这里,只见树阴满地,可谁能想起这里曾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菜园,这里曾有一对可爱的孩子相伴度过快乐的童年。

作者单位:蚌埠慕远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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