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晓
浮山,又名浮渡山、浮度山,古称符度山,位于今枞阳县境内。浮山不高,最高峰海拔仅163米。从地理和人文上看,浮山是一座火山、文山、佛山、革命的山。我更喜欢把它看作是一座“文山”,因为它人文历史悠久,并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来到枞阳,听朋友思求、正顺、连祥等介绍才知,史称“桐城派三祖”的方苞、 刘大櫆 、姚鼐,清时同属桐城县人,因此被称为“桐城派”。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区划调整,他们三人又都成为枞阳人了。所以,过去说的“桐城派”,实际上应该称“枞阳派”才准确。
“桐城派三祖”,对家乡浮山皆情有独钟,并分别写下了散文佳作。
方苞是“桐城派”的创始人,有“开山祖师”之称。他提出散文理论的核心是“义法”。“义”即“言有物”,“法”即“言有序”,是说散文创作,既要有主旨,也要有章法。他第二次游过浮山后,有感而作《再至浮山》。通篇对浮山的美景着笔很少,主要抒写心中的感慨。作者在文末这样写道:“余之再至浮山,非游也,无可记者,而斯言(指宗六和尚“夫山而名,尚为游者所败坏若此”语)之义不可没,故总前后情事而并识之。”旨在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结合自己曾遭“《南山集》案”之冤,发出“山有名不如无人知,人亦如此”的人生感慨。世事难料。人出了名,往往会遭殃,正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刘大櫆师事方苞,继承并发展了方苞的散文理论,同时提出了“神气”说,这是散文最精妙的境界。美学大师朱光潜在《散文的声音节奏》中阐述了刘大櫆 的“神气”说,认为现代散文应该讲究音节美、音律美。 刘大櫆多次登临浮山,并作二千五百字的长文《浮山记》。全文观察细微,描写生动,语言流畅,结构严谨,诗意盎然,堪称游记散文中的佳品。
姚鼐是“桐城派”的集大成者。他强调文章“义理、考据、辞章,三者不可偏废”,对后世影响极大。姚鼐写有《左仲郛浮渡诗序》,开篇写道:“独吾爱潜、霍、司空、龙眠、浮渡,各以其胜名于三楚。而浮渡濒江倚原,登陟者无险峻之阻,而幽深奥曲,览之不穷”,对浮山的热爱之情溢于言表。
在我的家乡安徽凤台,有一任县令名叫李兆洛,被誉为“大清名宦”。与“桐城派三祖”比起来,李兆洛的名气要小得多,却是承袭“桐城派”真传并有所创新的一位饱学之士。我读过他的散文《游浮山记》,完全可与“桐城派三祖”相媲美,他应当引起人们的关注。
史料记载,李兆洛(1769~1841年),清代文学家、学者、地方志专家。阳湖(今江苏武进)人。他是“阳湖派”的代表作家之一。著有《养一斋文集》,辑著《皇明文典》《大清一统舆地全国》《骈体文钞》《地理韵编》《凤台县志》等。“阳湖派”是 清代乾 隆 、 嘉庆时期的散文流派,因代表人物张惠言 、恽敬都是江苏阳湖人,故而得名“阳湖派”。这一派古文家,总体上以“桐城派”为宗,并在继承中有所突破。
李兆洛的《游浮山记》,描写形象、抒情有致、议论精辟、内涵丰富,值得史学家和文学家认真研究。文章通过与同游者的几段对话,谈论为文之法和做人之道,富含哲理,发人深思。他评价刘大櫆 《浮山记》时说,“觉海峰(即刘大櫆 )之文亦少褒焉”,指出刘大櫆写浮山有夸张、过誉之处,这个评价是比较客观的。李兆洛认为,“且夫文者,所以达情也”,点明作文是为了表情达意,描写只是手段,借景抒情才是目的。对待前人的言论,他说“不必尽信者,无补于实者也;不能不信者,无加于实者也。”大意是说,既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很有辨证思想,值得玩味。
浮山,早已“文”名遐迩。
浮山,本身就是一篇耐读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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