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的代价

周彪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是一句民间谚语，意在告诫人们，处人处事切忌以貌取人，定人长短。

春秋战国时期齐国大夫晏婴，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一次，晏婴代表齐国出使楚国，楚国君臣都瞧不起这个小个子，三番五次奚落他。楚人看晏婴身材矮小，故意安排他从小门入。晏婴很气愤：“使狗国者，才从狗门入。”楚人当然不愿自领狗国恶名，连忙引领晏婴从大门而入。楚王见了晏婴更加直接地无礼嘲弄：“齐国是否再也没人了，怎么派这么个小矮子当使者？”晏婴面对楚王的无礼给予了反击：“齐国故然人多，但在派使节时，却是根据派往国的国情决定使节人选。其贤者，使使贤主，不肖者，使使不肖者，婴最不肖，故宜使楚矣。”不知趣的楚王仍不甘心，派人冒充齐人在楚国偷盗，然后责问晏婴：“齐人善盗乎？”晏婴又给予十分巧妙的回击：“桔生淮南则为桔，生于淮北则为枳。民生于齐不善盗，入楚则善盗，楚之水土使民善盗矣。”本来楚国君臣是想嘲弄一把晏婴，不料反被晏婴狠狠地羞辱一番。

公元208年，东汉献帝建安13年，曹操率大军讨伐荆州州长刘表与刘备，并获得大胜。首鼠两端的益州州长刘璋派张松去晋见曹操表示祝贺，当然是为了套近乎、拉近关系。曹操见了其貌不扬的张松，打心眼里就有轻视更不礼遇。这让张松很不痛快。谋士杨修见此，建议曹操留张松于朝廷任官，曹操一口拒绝，这让张松很没面子。张松返回益州后，心中十分愤恨，建议刘障断绝与曹操的关系，转而跟刘备结交。曹操为他这次以貌取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仅失去了益州，而且还为刘备留下了立脚之地，更为严重的是，刘备得到益州之后，天下三足鼎立之势从此形成。

唐朝德宗时期有位宰相叫卢杞，此人长相奇丑，身材矮小，脸若蓝纸。一般说来，长相欠佳的人，大多缺乏自信，敏感、多疑，特别忌恨别人揭其所短。卢杞在没当宰相之前，因为长相的缺陷，常被人嘲讽，对此，卢杞记恨在心。在他任职宰相之后，凡曾嘲讽过他的人，无人能逃过他的报复。有的被罢官，有的被贬谪，还有的为此丢掉性命。后人评价卢杞是个心胸狭隘、凶残歹毒的奸侫小人。但从另一角度来分析，那些受打击报复的官员，也是不够君子的。嘲讽别人长相丑陋，本身就是一种不德行为，为自己的不德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也是公平的。同一个卢杞，却从不加害郭子仪，甚至郭子仪家人犯了错，卢杞不但不予追究，还想方设法加以保护。原因很简单，郭子仪非常尊重卢杞，即使在卢杞没有发达的时候，郭子仪也从不轻视他。一次，卢杞奉旨去郭府，郭子仪嘱咐所有家人、家奴全部回避，唯恐家人看到卢杞长相，做出不恰当的表示，这些细节安排，使卢杞感念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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