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玲烈日下我放慢了脚步园子正中央记忆中的腊梅二十年

·洪玲·

烈日下，我放慢了脚步。园子正中央，记忆中的腊梅，二十年前那场大雪，那件蓝色的滑雪衫，那条细长的马尾，还有那个冻红双手捧着雪球在腊梅树下傻兮兮咧着嘴角留下“茄子”一样憨厚笑容照片的丫头，难道和这棵树一样，是记忆的偏差吗？

丹桂圆顶绿枝，半是明媚半是阴柔。围着桂树生长的那一圈，低矮的是冬青，高大些的应该是木芙蓉。冬青很绿，不分季节，不管爱憎，径自一味地绿着。木芙蓉则会选个好时节，开大朵的各色花儿，吸引足够多的眼球，获得足够多的赞美。和腊梅、桂花相比，土气是土气了些，每年倒也没白走一轮光阴。小径旁的石榴，骨瘦嶙峋地在远离地面的枝头挂着又大又圆的果实。母校里，还能说得上名字的植物，除了看见的这几种，还有紫荆、各种黄杨（大叶黄杨、金边黄杨、瓜子黄杨）、悬铃木，和因为走的是旁门左道，反倒忽略掉的位于正道两侧那几棵石楠。

徽师是个不缺乏绿意的地方。这所曾经网罗过古徽大地众多优秀人才的学校，在时代的变迁中有了改变。从若干年前上街前都要检查一下是否佩戴端正校徽的自豪相比，而今提起徽师，感觉终究是走了很多的滋味。我们就像那形形色色的树木一样，色彩丰富，个性迥然，长势茁壮，然后被扎根在黄山市的角角落落。随着光阴，有的长成金竹的贡菊，有的长成霞坑的油菜，有的长成三口的蜜桔，有的长成机场大道两侧的斑驳迷离。虽然不曾根深树壮，却终归没有辜负了恩师们的期望和母校的办学方向。

无眠的夜里，都会想象若读了县中，念过大学，会不会比现在过得灿烂。县中的树木又高又直，尽是些水杉之类的。植物的分布不同于徽师的点状块状，而是线状，仿佛出了县中，未来可以无限延伸。不像徽师，早就预示了我们会被天女散花一样，撒落在每一处乡村土地上，然后奋力生存。当然，徽师也有高大的植物，分布在去往图书馆的小径两侧。不过，直到现在，那种高大，我都只能仰止，和抬头看县中的水杉一样。

摸摸濡湿后背的汗，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们拔草、洒扫、嬉戏，流连在这个地方，流淌着属于青春的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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