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太生
十多年前的一天,在合肥办完公事吃过晚饭,准备第二天回黄山。打算找家旅店歇息时,单位师傅的女儿打来电话,说她妈妈出差了,一人在家很害怕,于是我们改变了主意,决定连夜往回赶。
傍晚7点多天色已黑,我们开车上路了。这时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师傅打开雨刮器,开启了大灯,稳稳地握住桑塔纳的方向盘赶往回家的路。那时高速公路还没开通,我们从老路驶出合肥市区。车上还有一同事,共有3人,我们谈心说笑着打发坐车的时间,小车急速地行进在合肥至黄山的公路上。天色越来越黑,雨也比先前大了一些,雨刮器来回摆动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车窗外漆黑一片,偶有路灯或车灯从疾驶而过的车窗外一划而过。
我坐在副驾驶位上。大约两小时后,估计车行至离铜陵大桥20多里处时,一辆闪着刺眼远光灯的大车和我们相向而来,师傅将车的灯光由远光调为近光,与那辆大东风货车擦身而过,接着师傅又提速至100码。夜晚视线差,而近光灯照射的短距似乎与车速极不协调,我正要提醒师傅减速或将近光调至远光时,猛地看见百米开外公路中间摆放着一个黄色似警示的小铁墩,也就在刚发现这物件的刹那间,车子已快速行至离这黄色的物件不到20米的距离,只听师傅说了一声“不好”,话音刚落,车“唰”的从那物件的左边呼啸而过,师傅来了一个刹车的动作,我们也听见车轮与路面快速磨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此刻小车好似根本不听使唤,在公路上飞也似地扭着S型路线,万般惊恐中,只听师傅恐怖的大声叫道“完蛋了”,刹那间,我的头脑特别清醒,反应也意想不到的快,我下意识飞快地用双腿抵住了脚的前方,左手也同时快速伸出抵挡在前面的挡板上,右手向上飞快地紧紧抓住车棚顶端的把手,这三个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段里快速完成,就在师傅话音还未落时的两秒钟左右,我们乘坐的小车从公路的右边飞了出去,瞬间只听“轰嗵”一声,车又重重地落了下来。此刻我的第一反应是要赶紧逃出车外,我抓着车门把手,快速用力一推,门被推开,四周漆黑一片,我来不及思考跨出车门,谁知在一跨出车门的刹那间,两脚就直向地面陷将下去,直到烂泥淹没至膝盖以上才停了下来,师傅也战战兢兢地推门下车了,我看坐在后面的同事没有声音,遂立即叫唤他的名字,仍没声音,我担心地用力推了他好几下,他才从惊魂未定中觉醒过来。
师傅拿出电筒对每个人身上照了一下,大家多说没有受伤,我们的惊恐才稍许好了一些,拿手电对车的四周一照,原来小车从公路上飞出6米多远掉进了一片烂泥田里。师傅从烂泥中跨进车里,看车是否摔坏能否点火,谁知车子轻一打火,立即便发动了起来,小车的马达声一如从前般正常。
我们立即从烂泥田里爬上公路,在附近找到了当地老乡用大型拖拉机连夜将小车拖拽上了公路,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用水冲洗净车身,再次查看车的底盘和车身,确定除车的前面保险杠略有歪斜,其他并无大碍之后,遂决定还是连夜往回赶。临行前,我们走进那摆放公路中间的黄色铁皮牌子,原来那一小段路正在维修,黄铁皮牌子是用来提醒过往车辆的。我们又走到刚才小车掉进的烂泥田附近,发现路的左边是一长条两米多深的大坑,坑里还横七竖八有不少大树桩,车掉进的烂泥田右边往前20米是一个很深的大水塘,当地人说有辆中巴车曾翻进那塘里,死伤好几人,往后一点的路边有几棵大树还有水泥护栏,我们的车要是从这些任何一个位置冲下去,后果都将不堪设想,想到此,我们不寒而栗。
这次梦幻般的坐车历险经历,我也生出一些感慨:无论驾车还是坐车都要守法守规,行车时宁慢勿快;夜间视线不好,最好少行车,如果夜间行车,则要注意灯的使用,适时变换灯的远光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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