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欣星
“同学,这里签到,身份证、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复印件交给我……”每一年暑假,安徽省陶行知慈善助学基金会的励志成才奖颁奖大会上,我都在做着这项工作——收集贫困学子的证件,交给同事为他们办好银行卡,卡里就是基金会的爱心助学款。
每年高考结束的暑假,对于那些考入大学但家庭贫困的学子来说,心情喜忧参半:终于是大学生了,但学费怎么办?这样的境况,也是我曾经经历的,所以懂得其中的不易。
我是个遗腹子,家里一直都很穷。爷爷奶奶不识字,都是老实人;我妈是五个姐妹中的老大,十五六岁从初中毕业就挑起了整个家;我爸爸入赘到我家三年不到,便撒手离世;我哥哥大我两岁。一家人的生活,过得紧而又紧。被人欺负是常有的,但幸运的是,身边总有许多好心人在帮衬我们。
小时候,我还不认识“慈善”这个词,但农村里有个词叫“帮衬”。
上小学时,我家隔壁有个在政府工作的阿姨,看我们生活太难,一有机会就给我们找活干。印象最深的就是帮乡政府清运垃圾。上世纪90年代的农村,经济处于睡眼惺忪的状态,乡政府、学校这些工作单位的经济条件相对来说是不错的。当时的乡政府没有保洁员、清运工。随着政府内建成了垃圾池,隔壁阿姨立即为我们家争取了清运垃圾的工作。那时的垃圾也不算多,大概三天清运一次,由爷爷和妈妈轮流换肩用板车拉,我和哥哥也会在旁边帮忙,或是把垃圾耙出垃圾池,或是帮着推车上坡。已经不记得那时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但妈妈常说,帮衬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只是人家给你钱;帮衬你的人,一定要记在心里;帮衬的这份情,以后要记得还。
我是幸运的。我考上大学那年,经过学校推荐,成为黄山市爱心圆梦大学行动的受助者,受到爱心人士的资助,解了我的入学学费之愁。虽然,当时我不知道帮我的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但我记住了他的网名——“顺其自然”。这也成了我与慈善结缘的一个开始。
毕业之后,我很幸运地考入了现在的单位。并且,单位给了我一个平台,让我有机会从一个受助者转变为一个帮助者。也让我明白,妈妈口中的“帮衬”,在这里升华为“慈善”。
2011年9月,我到单位上班;2011年10月,单位牵头社会上一批爱心人士,发起成立了安徽省陶行知慈善助学基金会。我有幸从头接触这份爱心事业。从第二年开始,基金会每年都有固定的资助项目,分别针对贫困小学、中学和大学生。我的主要工作包括从学校摸底贫困生的名单,按照学生的家庭地址分组排路线,同爱心人士上门核查情况,然后汇总结果,最后准备颁奖大会发放助学款等。这些工作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很繁杂。比如,摸底的学生往往不下100个,我要按照他们的家庭住址来分组排路线,以便上门核查;助学款都是通过办理银行卡发放的,所有学生的身份号码不能错;通过审核的学生,需要逐个打电话通知对方参加颁奖会,有的电话不是一次就能打通的,而且资助的学生往往都有70个以上,等等。虽然,我做的慈善不是直接给贫困的学生捐钱,但“帮衬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与那些义工们在努力做好这份“慈善”事业。
同样也是因为工作的平台,我有幸成为一名记者,这份职业让我再次认识“慈善”。
今年3月份,我们收到一份求助,某个中学的七年级学生患了脑瘤,而且是三个。学生家是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父亲是县城一家大米加工厂的工人,做的是苦力,母亲在饭店打零工,姐姐也还在上学,爷爷奶奶已是花甲之年。前期的医疗费已花去上万元,学生的父亲很无助地跟我说,“我快扛不住了”。从我的第一篇报道发出去后,受到社会上很多爱心人士的关注,这个受困的家庭收到了很多爱心款,而我的报道也因此做了5篇之多。因为这个求助,我在一次又一次的采访中明白,新闻的意义在于唤起;也是因为这个求助,让我时隔八年,有缘遇到了那个曾经帮助过我的“顺其自然”。他很开心我从学校顺利毕业,很高兴我现在做的工作。他告诉我,他的慈善事业已经连续做了整整二十年了,他的“倾城之爱”队伍已经壮大到省外。
世界是圆的。我们从起点出发,绕了一圈会回到原点,然后带着新的内容出发。忽然间想起,我受助那年,市台记者曾采访过我,模糊地记得自己说的话,大致意思是,我会回到家乡,会把爱心接力下去。也许是冥冥中的注定,让我为自己的那句话画上圆满。的确,我心怀感恩地回来了,我在传递爱心。
一路走来,我所理解的慈善,就是妈妈口中的“帮衬”:是当别人嘲笑你穷时,始终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毫无条件地借钱给你,不计利息、不提还款期限;是大家原本互不相识,却因为某个需要救助的机缘,共同伸出援手,温暖社会;还有那一份内心深处的善良与感恩……
新闻推荐
□ 记者 姚大盛晨刊讯 “上车,我们帮你追!”8月31日,市民詹先生说起自己遗落的钱包失而复得时,对屯溪奕棋派出所民警当时这句话记忆深刻,“多亏了警察,要是找不回来,我的麻烦可...
黄山新闻,讲述家乡的故事。有观点、有态度,接地气的实时新闻,传播黄山正能量。看家乡事,品故乡情。家的声音,天涯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