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早晨,收到一条短信。一看是小欧老师的。她说:“您好呀,今天北京的天气很好,是明媚的秋天的颜色。十月以来一直忙碌着,可我时不时会想起您,想起在山里您摘给我的毛栗子,想起那个秋天您温暖的表情。希望您一切都好,喜乐安康。”
那还是去年,在鲁院安徽班培训,我的座位排在第一排,原来不是第一排的,被同学偷偷换了,这样我就常常面对小欧老师。
我的课桌和讲台仅一米不到的距离,我不得不认真凝视每位上课的老师,不像我的同桌,那位在国家级刊物发表过40多部中篇小说的小说家,他敢在上课的时候睡觉,并不断地偷偷接电话,甚至中途悄悄地溜出去。
小欧老师,她看上去很年轻。我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好亲切,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忍不住邀请她到我的家乡去玩。她浅浅一笑,说:“要去的,以前去过一次,没有上黄山,就在市里呆了一天。”我自告奋勇地说:“我叫XX,你去找我。”我心想我一定会尽地主之谊。谁知她笑笑说:“我知道,你们的名单都是我打印的。”她轻言细语,很柔美的声音。我不知道她的老家是那里的,但她白皙的面孔,让我怀疑她的祖先来自宫廷,有皇族血统。每次鲁院老师上课前,小欧老师都先介绍一遍老师,每次结束她都评点一下鲁院老师的课。
我喜欢她的点评。她的每一次点评,都让我惊讶她用词和语言的精准。她是做了笔记,并和我们一样认真听课的,她坐在教室的最后。后来知道她是福建师大本科毕业生,也算是鲁院的老师吧。今天她已是北大中文系创意写作研究生了。
每次下课,学生都会去和鲁院老师合影,因为来上课的老师和评论家都是在媒体上经常看到的名头很大的老师,错过这个机会,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与鲁院老师的合影就成了每次上课后的常态,老师明星一样被学员围住,我也免不了跟风。这时,我就看见小欧老师低着头走开。起先,没见一位作家去和小欧老师合影。可能作家们未必认可她是老师,无论从年龄还是着装上,她看上去就是位小女孩。后来我就经常拉着她合影,这个头开了,便有一些男同学嘻嘻哈哈地抢着与小欧老师合影。她站在一群老气横秋的男男女女中间,脸上荡漾着孩子气,如一朵盛开的莲花。我不由感叹:真不像老师啊。
来学习之前就听说:有位美女班主任,现在知道还有位美女老师。她与我们走在桐城老街上,背着相机,一副旅行者的样子。作家们边走边谈论桐城派,谈论这块土地上发生的人和事。我却见她一个人蹲在一堆麦垛旁边,寻寻觅觅,找那可以做书签的瘪扁的麦穗。那些麦穗自然的图案美得令我惊讶,更让我惊讶的是在我眼里极不起眼的干瘪麦穗,原来还有这样的用途。如果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那么这干瘪麦穗也就是一把火烧了的命运。我忍不住也随之拣一点,至今放在我的书柜里,似乎能闻到田野泥土的味道,闻到麦香。
我们去爬一座当地的山,那山并不高,作家们各自拉帮结派,在各自的山头嘻嘻哈哈。我见山上有几棵野生板栗树,喊上附近的男同胞,替我弄下几棵枝桠,用脚摩擦那外面的嫩刺,一看还没有熟透,我带着几株绿油油的枝桠下山。
远远地,我看见她坐在台阶上,一个人。我将那枝桠举到她眼前,见那满身是软刺的东西,她惊讶地说:“这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呢。”我说,这是山上的野毛栗。我把那东西当礼物送她时,她的脸上绽放出天使般的微笑。我想只有内心极其干净的人,才拥有那样的微笑。
我想对她说:你低头拾麦穗的情景,拿着相机,背着双肩包走在古镇上的背影,永在我的记忆里。希望有一天,你能走在徽州的田野上,亲近色彩斑斓的春天,仰望蓝得通透的夏日,流连于火一般燃烧的塔川秋色中,静静地观落雪的江南。
无论什么季节,只要你来,我都会在徽州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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