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者 冯劼 方姗姗
一根带铁钩的竹竿,一张自制的长板桌,一辆轮椅,构成了瘫痪在床的李秋九全部的生活圈,而结发妻子汪莲娥18年来的悉心照顾,让他有了生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患难见真情,李秋九说妻子给予他的温暖他不知道怎么回报,而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是对妻子最好的回馈。
6月18日,记者来到休宁蓝田镇南塘村贵源自然村,走到李秋九家门口时,却见大门紧锁。邻居告诉记者,汪莲娥上山干活去了,只有李秋九独自在家。见到门口有动静,屋里传来问话声。了解清楚情况后,一根带铁钩的竹竿伸出窗户,上面挂着一把钥匙。李秋九告诉记者,钥匙是用来开门的。开门后,记者见到了坐在床上的李秋九,他两只手向后撑着床沿,人比较清瘦,床边靠着一张能放到床上的特制的小长桌。他的左手边还放有一根带铁钩的长竹竿,竹竿已经被磨得光滑。离床不远处是一辆轮椅,轮椅的把手上挂着一袋饼干,床头柜上放着茶杯和碗具。他告诉记者,妻子不在家,一般早上妻子将茶和饭送到他的桌前,然后就出门干活,直到中午才回家做午饭,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在家了,老伴怕他出事,才将他锁在家中。
说起瘫痪缘由,李秋九显得有点难过。18年前,李秋九还是贵源村干活的一把好手。一天下着滂沱大雨,李秋九在上山劳作,干完活下山时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背部撞在大石头上,当时人就昏迷了。被村民看到后,已近傍晚。当时村里没有公路,几个村民就用竹床将李秋九抬出村子,再到外面找车,一路抬过去,李秋九因为疼痛也呻吟了一路。
在休宁县人民医院昏迷了数天之后,医生建议最好进行手术治疗。手术后,命算是保住了,但脊椎很难恢复到正常状态,他瘫痪了。此后,为了节省治疗费用,他回到了家里。此后的数年,妻子始终对他不离不弃。在妻子的鼓励下,他慢慢地可以坐立,做一些自己吃饭等力所能及的事情。如今,女儿已经出嫁,儿子远在浙江打工,日常生活全靠老伴一人照顾。李秋九下不了床,老伴平时还要下地干活,李秋九大小便都只能在床上解决,汪莲娥回家后,就开始做饭,给李秋九换床褥,洗被单……
李秋九从那次手术后,已经18年没有出过大山,即使现在公路已经修到了家门口。偶尔有小病,李秋九就在村里的卫生室解决。因为后背一直疼痛,一个姿势坐久了,李秋九就要换个姿势躺,在床上躺久了,他就用铁钩将轮椅勾到床边,用力撑到轮椅上,在房间里打个转,老伴下地没回来,李秋九饿了就吃几块饼干,喝点开水先垫肚子。“她年纪也大了,还有腰间盘突出的毛病,做不了重活,还要照顾我,这些年真是难为她了。”李秋九说。正说着,他的老伴汪莲娥从地里忙完农活回来了,准备做午饭。“尽量给他做些软乎的饭,好消化。他长时间卧床,也不能吃太硬的食物。”字里行间中,流露出一种关切。为了帮助这对夫妇,休宁县残联去年赠送了他1辆轮椅,这让之前没有下过床的李秋九有了一个可以和户外接触的机会。只要有时间,老伴就会推他到屋外晒晒太阳。
十八年弹指一挥间,汪莲娥与李秋九这对夫妻,用实实在在的真情诠释了什么叫真爱。已经68岁的李秋九说,妻子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自己会坚强地活下去。而汪莲娥则质朴地回答,只要自己还能动弹,就会不离不弃照顾好老伴,为他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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